何如歌一只手被席歸璨握住,所以他用另外一只手安撫性地捧著對方的臉。也許是席歸璨說的過去太遙遠,又太玄幻,他其實聽得時候沒有什么代入感。
無法把這張臉代入到故事里那個殘暴的窮奇身上。
在何如歌的心里,席歸璨是那個困在孤兒院張牙舞爪的20號,會讓人心疼的20號。
何如歌傾身而去,在眉心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好似一只鳥雀停駐在枯樹的樹梢,一條魚兒游曳在死氣沉沉的潭水。他們額頭抵著額頭,鼻尖相互摩挲著,何如歌輕聲道:“我也只喜歡你,我也最喜歡你。”
只喜歡,最喜歡。這兩個詞其實是很霸道的,就像數學里面的有且僅有。
雪白的睫羽微顫,席歸璨抱住了何如歌,用力又不敢用太大的力,一只手圈住了何如歌的腰,另外一只手覆在何如歌的背上。他想何如歌這個人怎么可以這么溫柔呢?
何如歌不應該對他這么好,因為他很容易得寸進尺,他會一步一步索求更多。他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不應該被這樣的溫柔慣著。
很容易會被慣壞的。
他將臉埋進何如歌的肩上,黏黏糊糊又委委屈屈地蹭了蹭何如歌,“我想親親你。”席歸璨悶悶地說。
這樣的情況不太好拒絕,就像好不容易安慰好了一個哭鼻子的小朋友,對方抽抽噎噎對你伸出手,說想要一個棒棒糖。如果這個時候拒絕了對方,這個小朋友肯定會嚎啕大哭。
何如歌摸了摸席歸璨的頭發,縱容道:“好。”
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卻意外索吻成功的席歸璨瞪大了眼睛,樣子蠢透了。幸好這個時候席歸璨還將臉埋在肩上,所以何如歌看不到這樣蠢兮兮的表情。
席歸璨想要問是真的嗎?
不是當初喂了能源晶石,騙來的迷迷糊糊的一個吻。而是在完全清醒狀態下,他們兩情相悅的吻。
夢想成真的席歸璨快要被這份驚喜砸傻了。
所幸他還記得之前游戲提供的接吻方法。是的,這個破游戲告訴席歸璨了好多種據說可以把人吻到腿軟的姿勢!席歸璨學習了理論知識,卻還沒有實踐過。
臨戰緊張的席歸璨選取了其中最簡單的一個吻法,他咽了一口口水,聲音干澀道:“你、你閉上眼。”
原本內心波瀾不驚,想要安撫小朋友的何如歌忽然就被份緊張傳染了,他舔了舔下唇,順從地閉眼,纖長的睫羽微顫。
席歸璨一只手按住何如歌的脖頸,另外一只手與何如歌的五指緊扣。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湊近了那淡粉色的唇瓣,嘴唇輕輕在對方的唇上滑過。
游戲說,“蹭”是這個吻的精髓。
席歸璨緊張到掌心冒汗,呼吸不穩地蹭來蹭去,就像一只雛鳥銜去沾了露水的花瓣。
這只胖嘟嘟的雛鳥開心極了,叼著花瓣在樹梢蹦蹦跳跳,小翅膀歡喜地撲騰來撲騰去。那片柔軟的粉色花瓣嬌嫩異常,被鳥喙弄出更深更艷麗的粉,想必若是日日輕啄,這片嬌嫩的花瓣也許會變成花泥,散發出糜爛的芳香。
奇異的癢意就像簌簌飄落的花瓣,粉色的花瓣,這樣柔軟嬌媚的粉染上了臉頰、耳垂、脖頸。
一直微微顫抖的、就像是纖細的花兒承受了過多的雨露而發顫搖晃的何如歌推開了席歸璨,他對意猶未盡的席歸璨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