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個歷史題材的短片排練。
他飾演一個沉默的華工,只有一句臺詞,但需要表現出在壓迫下的堅韌。
陳尋憑借升級后的情緒屬性帶來的感悟,將一個飽受磨難卻目光堅定的形象塑造得入木三分。
排練間隙,一個穿著西裝馬甲頭發花白的老教授背著手,在幾個學生的簇擁下走過來巡視。
他是電影學院的資深教授,也是這部短片指導老師的老師,德高望重。
老教授看著監視器里剛才陳尋表演的回放,微微點頭,對指導老師說:
“這個華工選得不錯,眼神里有東西,不像學生。”
指導老師連忙說:
“教授,他不是學生,是外面請的演員,叫陳尋,也是我們學校以前的學生。”
老教授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鏡,仔細看向場地中央正在喝水的陳尋。
越看越覺得眼熟。
陳尋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目光,他轉過頭與老教授視線對上。
心里咯噔一下。
這是以前教過他《電影史》和《表演基礎》的安德森教授,一位以嚴格和惜才著稱的老頭。
他當年輟學都沒敢跟這位教授當面說。
安德森教授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陳尋,眼神復雜:
“陳?真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陳尋有點尷尬,放下水瓶:
“安德森教授,您好。”
“我聽他們說,你現在在做演員?”
安德森教授語氣平靜,但眼神很犀利:
“我剛才看了你的表演,進步很大,非常扎實,比當年在課堂上演那個《等待戈多》的樹樁子強多了。”
陳尋:“……”
旁邊的學生想笑又不敢笑。
安德森教授嘆了口氣,聲音低了些,幾乎只有陳尋能聽到:
“可惜當年你一聲不響就走了,我還覺得可惜,覺得是個有韌勁的苗子,就是底子薄了點,現在看來,你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他拍了拍陳尋的肩膀:
“這條路不好走,既然選擇了就堅持下去,別浪費了你這身自己磨出來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