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重生后的第三個春天,西岐遭遇了百年不遇的蝗災。鋪天蓋地的蝗蟲如烏云蔽日,啃食著剛抽穗的麥苗。蘇妲己站在田埂上,九條狐尾掃出漫天桃花瘴,卻只能延緩蝗群的速度;淺?的南明離火在田間燒出隔離帶,卻見新的蝗群從地底鉆出。
“這些蝗蟲不對勁!”淺?的道袍被火星灼出破洞,“它們體內有封神榜殘留的魔紋!”
伯邑考望著蝗群中若隱若現的金色符文,忽然想起鴻鈞老祖消散前注入他神魂的混沌之氣。他咬破指尖,在掌心畫出血色麥穗符文:“這是封神榜的反噬,它們想吞噬人間信仰重塑神位!”
少年形態的伯邑考縱身躍入蝗群,人皇劍在他手中化作萬千麥芒。每一道麥芒刺中蝗蟲,都有一縷青煙飄向西岐的煙火花田。他忽然明白,這些蝗蟲正是神仙們失去信仰后墮落的執念所化。
“小考小心!”蘇妲己的九尾卷起他避開蝗群的攻擊,卻見他眼中泛起金色漣漪,整個人開始虛化。
“妲己姐姐別怕,”伯邑考的聲音帶著麥穗摩擦的沙沙聲,“我要把這些執念送回該去的地方。”他將人皇劍刺入自己心口,金色血液在虛空中凝結成巨大的麥穗圖騰。
蝗群在圖騰前紛紛墜落,每一只蝗蟲落地都化作一粒麥種。伯邑考的身影開始消散,卻在消散前將最后一絲神魂注入煙火花田。蘇妲己和淺?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忽然聽見所有煙火花同時綻放的聲音。
“快看!”淺?指著天空。
原本被蝗群遮蔽的太陽重新露出光芒,陽光穿過煙火花瓣,在地上投下無數個小考教孩子們識字的光影。那些墜落的麥種在光雨中發芽,迅速長成一人高的巨型麥穗,每一片麥葉上都刻著神仙們的名字。
元始天尊站在昆侖之巔,看著西岐上空浮現的新封神榜——那是由千萬株麥穗組成的流動榜單,每個神仙的名字都在麥葉上閃爍,卻不再是冰冷的金篆,而是溫暖的橙黃。
“原來如此,”元始天尊輕笑,“伯邑考用執念培育出新的信仰載體。”他取出玉瓶,將最后的玉露瓊漿灑向人間,“去告訴諸神,想要神位穩固,就去守護這些麥葉上的名字。”
西岐的百姓們發現,被蝗災啃食過的麥田里,每一株麥苗都長出了半透明的麥芒。這些麥芒能驅邪避災,還能將他們的心愿傳遞給煙火花中的伯邑考。
“小考哥哥,我的麥芒能治好娘的咳嗽嗎?”虎子舉著一株麥苗問。
伯邑考的虛影在花田中顯現,指尖點在麥芒上:“能啊,只要你每天給娘熬藥時,把麥芒放在藥罐邊。”
蘇妲己看著虛影中的少年,忽然發現他的輪廓正在變得清晰:“小考,你要回來了嗎?”
伯邑考搖頭,卻將一片煙火花瓣放在她掌心:“我從未離開過。你看,每個煙火花里都有我的一部分,就像每個麥芒里都住著神仙。”
淺?忽然指著天邊:“快看!”
云端浮現出鴻鈞老祖的虛影,他的面容不再猙獰,而是帶著欣慰的笑意。虛影落在煙火花田中央,化作一粒金色麥種,融入土地。
“師尊?”元始天尊的聲音帶著驚訝。
鴻鈞的聲音從地底傳來:“本座終于明白,真正的封神不是掌控,而是滋養。伯邑考,替本座守護好這片麥田。”
伯邑考的虛影在花田中盤膝坐下,周身浮現出無數麥粒大小的符文。蘇妲己和淺?忽然感到一陣溫暖,仿佛整個西岐的心跳都與他同頻。
“妲己姐姐,淺?姐姐,”伯邑考的聲音如春風拂過,“我們該教孩子們認識新的字了。”
蘇妲己擦干眼淚,笑著問:“這次教什么?”
伯邑考的虛影在花田中寫下一個字——“和”。
淺?點頭,指尖在石桌上寫出同樣的字:“禾苗旁有口,意味著人人有飯吃,便是和。”
伯邑考的虛影消失在花田中,卻在消失前留下最后一句話:“當煙火花開滿三界,便是真正的封神之時。”
西岐的煙火花年復一年地綻放,每朵花里都藏著一個關于信仰、希望與愛的故事。神仙們終于明白,他們的神位不在云端,而在百姓的麥芒里,在母親的藥罐邊,在孩子的課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