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里的鼾聲愈發(fā)均勻,孩子們蜷縮在父母身邊,嘴角還沾著餅屑。那些白日里經(jīng)歷了奔波與驚嚇的百姓,此刻在溫暖的燈火與堅實的營寨守護下,終于卸下了防備,沉入了安穩(wěn)的夢鄉(xiāng)。而士兵們的營帳里,偶爾會響起幾句夢話,多是“殺紂王”“回西岐”之類的字眼,粗糲的聲音里,藏著滾燙的期盼。
燈籠的光暈漸漸淡了,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當?shù)谝豢|晨光越過營寨的柵欄,照在沾著露水的燈籠紙上時,接風宴的余溫尚未散盡。中軍大帳的地圖已收起,士兵們開始擦拭兵刃,百姓們整理著行囊,連孩子們都幫著撿拾地上的柴火。界牌關的夜宴落幕了,但這場匯聚了西岐與冀州軍民的暖意,卻像種子一樣落進了每個人的心里,只待后日啟程時,便會隨著西行的隊伍,在大地上開出堅韌的花。時間過真快伯邑考問道都收拾好了嗎姬滿說到回公子都收拾好了伯邑考說到好
界牌關的晨霧還未散盡,像一層薄紗裹著關外的大道。當?shù)谝豢|晨光越過城樓的垛口,照在西岐與冀州聯(lián)軍的鎧甲上時,十六萬大軍已列成整齊的方陣,二十萬百姓也按籍貫分作十隊,老弱在前,青壯在后,行囊雖沉,腳步卻透著安穩(wěn)。
伯邑考翻身躍上白馬,素色錦袍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他抬手按住腰間的玉佩——那是文王姬昌臨行前贈予的,玉佩上刻著“仁”字,此刻正貼著溫熱的肌膚。“出發(fā)。”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將士耳中。
白馬踏著露水率先邁步,馬蹄踩在青石板上,發(fā)出“嗒嗒”的輕響,像在為這支龐大的隊伍伴奏。蘇護與比干并轡緊隨其后,蘇護身披的青銅戰(zhàn)甲經(jīng)過晨露洗禮,愈發(fā)顯得沉凝,他不時回頭望向冀州的百姓隊伍,目光里有釋然,也有對前路的篤定。比干則捻著胡須,望著前方蜿蜒的大道,忽然對蘇護笑道:“你看這隊伍,西岐的玄甲與冀州的紅纓交錯著,倒像一幅織錦。”蘇護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見兩軍將士步伐一致,旗幟交錯,忍不住點頭:“是啊,當年在朝歌,誰能想到有這一天?”
隊伍出城三里后,伯邑考勒住馬韁,等后面的百姓跟上。他看見陳胭正指揮著幾個侍女,將藥箱里的草藥分發(fā)給沿途咳嗽的老人,姬晨則帶著幾個士兵,幫一戶冀州人家修補顛簸中散架的推車。那戶人家的老漢捧著個陶碗,非要塞給姬晨幾塊麥餅,姬晨推不過,只好接過來,掰了一半遞給身邊的冀州士兵,兩人相視一笑,餅屑落在衣襟上也不在意。
“公子,”淺?策馬從后隊趕來,手里拿著一卷竹簡,“方才探馬回報,前方十里的柳林渡可以歇腳,那里有山泉,正好讓百姓們?nèi)∷鲲垺!辈乜键c頭:“好,讓隊伍加快些腳程,爭取午時到柳林渡。”他頓了頓,又道,“讓醫(yī)官們提前過去,在渡口搭個臨時醫(yī)帳,免得老人孩子中暑。”
淺?剛要應聲,忽然瞥見隊伍側(cè)面的草叢里有異動。他眼神一凜,剛要拔刀,卻見兩個冀州孩童從草里鉆出來,手里捧著大把野花,跑到伯邑考的馬前,怯生生地遞上花束:“主公,這花好看,給你。”孩童的臉頰沾著草屑,眼睛卻亮得像晨露。
伯邑考翻身下馬,接過花束,指尖觸到花瓣上的露水,冰涼沁人。“多謝你們。”他笑著蹲下身,將其中一朵淡紫色的野花別在小男孩的發(fā)間,“這花配你,真好看。”小男孩咯咯地笑起來,拉著妹妹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回母親身邊,還不時回頭朝伯邑考揮手。
蘇護看著這一幕,對身邊的蘇全忠道:“你看公子,這才是能成大事的樣子。”蘇全忠年輕的臉上滿是敬佩:“父親說得是。末將先前只知西岐軍威盛,卻不知主公待民如此親和。”
此時的界牌關城樓之上,余化龍正憑欄而立,望著那支漸漸縮成黑點的隊伍。晨風吹動他的須發(fā),露出鬢角的霜白。余達站在身后,手里捏著封密信——那是昨夜紂王派飛騎送來的,命他截殺伯邑考,將冀州百姓押回朝歌。“父親,這密信……”
余化龍?zhí)执驍嗨瑥男渲腥〕隽硪环庑牛偶埛狐S,邊角磨損。“你看看這個。”那是二十年前,西伯侯姬昌寫給余化龍的親筆信,信中說“冀州遭難時,西岐必傾力相助”,字跡蒼勁有力。“當年你兄長隨商軍征北狄,中了埋伏,是西伯侯派暗衛(wèi)救了他性命。”余化龍將信折好,“紂王暴虐,聞太師回朝歌尚且自顧不暇,咱們何必替他做這惡人?”
余達仍有顧慮:“可放伯邑考帶著二十萬百姓回西岐,無異于壯大西岐的勢力。若是他日西岐伐紂,界牌關首當其沖。”
“糊涂!”余化龍轉(zhuǎn)身,目光銳利如刀,“你以為不放他們走,界牌關就能獨善其身?商朝氣數(shù)已盡,天下諸侯誰不盼著西岐出頭?咱們放他們走,是還西伯侯的人情,也是給界牌關留條后路。”他指著關外的大道,“你看那隊伍里的百姓,拖家?guī)Э冢瑓s走得安穩(wěn),這便是民心。失了民心的紂王,遲早要敗,咱們何必陪他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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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達攥著密信的手緩緩松開,信紙在風中抖了抖。“那……這密信如何處置?”
“燒了。”余化龍語氣斬釘截鐵,“就當從未收到過。你即刻點五千精兵,裝作追擊的樣子,遠遠跟著西岐的隊伍,若是遇到商軍的暗探,便說是‘護送’,免得他們回去搬弄是非。”
“父親高明!”余達茅塞頓開,轉(zhuǎn)身快步下了城樓。
余化龍望著兒子的背影,又望向遠方的隊伍,忽然輕輕嘆了口氣。晨光落在他臉上,將皺紋里的憂慮沖淡了些——他知道,從今日起,界牌關已在無形中站到了西岐這邊。
午時的柳林渡熱鬧非凡。清澈的山泉從石縫里涌出來,匯成一汪淺潭,孩童們脫了鞋在潭邊戲水,濺起的水花映著陽光,像撒了把碎銀。西岐的廚子們支起十二口大鍋,六口熬粥,六口燉肉,肉香混著米粥的甜香,飄得滿林子都是。冀州的婦人自發(fā)圍過去幫忙,有的燒火,有的淘米,西岐廚子教她們用西岐的香料調(diào)味,冀州婦人則教他們婦人用山泉燉出更鮮的肉湯,笑語聲驚飛了枝頭的麻雀。
伯邑考與比干、蘇護坐在一棵老柳樹下,面前擺著三塊麥餅、一碗肉湯。“這山泉燉的肉,果然比營寨里的鮮。”伯邑考咬了口麥餅,餅里摻了芝麻,香得人舌尖發(fā)麻。蘇護笑道:“柳林渡的山泉是活水,最能去肉腥。等回了西岐,讓廚子們也學著用活水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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