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鎖定“海洋探詢者號”后一小時
地點:礪刃中心指揮大廳慕容淵居所
“海洋探詢者號”的資料被迅速調出。這是一艘排水量約八千噸的中型科考船,船籍巴拿馬,注冊所有者是“藍色前沿海洋研究有限公司”,一家在開曼群島注冊的空殼公司。該船在過去一年內,航行軌跡遍及全球各大洋,公開進行的都是常規海洋溫度、鹽度、洋流和生物多樣性調查。
“背景干凈得可疑。”蘇晚晴快速瀏覽著情報摘要,“但是,通過交叉比對衛星圖像和港口記錄,我們發現它曾在三個月前,于印度洋某國際水域,與一艘同樣背景模糊的補給船有過短暫靠泊。而那艘補給船,曾出現在‘流浪者’提到的‘午夜拍賣會’傳聞地點附近海域。”
關聯鏈條再次若隱若現地指向“幽靈”。
“它的實時位置?”林風問。
“正在向東偏南方向航行,速度15節,預計八小時后將駛入菲律賓專屬經濟區邊緣,那里國際航道復雜,監控難度大。”鷹眼匯報。
“申請國際海事協助,以涉嫌非法海洋科學研究或攜帶未申報設備為由,要求其停船接受檢查。”林風提出方案。
“理由不夠充分,”政委的聲音通過保密線路接入,“我們截獲的聲波信號無法作為公開證據,匿名服務器的追蹤線索在法律上無效,科考船有完備的航行文件和科研許可。強行在公海攔截一艘手續齊全的船只,外交和國際輿論風險極高。”
“難道就看著它跑掉?”犀牛不甘道。
“或許……不必攔截整艘船。”慕容淵教授的聲音突然從另一個接入點傳來,他申請了臨時通訊權限,“林顧問,蘇主任,有些想法,可能對你們有幫助。”
慕容淵居所,視頻連接已建立。
教授看起來比之前更加清瘦,但眼神中的智慧光芒不減:“我對‘幽靈’所謂的‘禮物’很感興趣。你們說那是一段短暫的水下聲波信號?頻率極高,規律異常?”
“是的,教授。”蘇晚晴將聲波頻譜圖共享過去。
慕容淵仔細看了一會兒,手指在虛擬屏幕上輕輕劃動,進行著快速的心算和推演。片刻后,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這不是通訊信號,至少不完全是。這是一段‘鑰匙’。”
“鑰匙?”
“一段精心編碼的、用于激活或同步某種預設水下裝置的觸發指令。”慕容淵解釋,“高頻和規律性是為了穿透水體衰減,同時避免被誤認為是自然聲源。如果我的推測沒錯,‘海洋探詢者號’經過時,除了釋放這段‘鑰匙’信號,很可能還投放了一個或多個微型水下節點。‘鑰匙’激活節點,節點開始工作——可能是采集數據,可能是中繼通訊,也可能是……等待下一個指令。”
“他們的目標是什么?”林風追問。
“測試,或者布置。”慕容淵沉吟,“測試我們在相關海域的監控靈敏度,以及反應模式。布置……則可能是為未來的某個行動鋪設基礎設施。如果‘幽靈’真的對我的某些理論感興趣,那么他們需要的不僅是知識,還有驗證和實驗環境。海洋,尤其是深海,是絕佳的天然屏蔽場和實驗場。”
他頓了頓,說出一個更驚人的猜想:“林顧問,你還記得‘流浪者’問我的第一個問題嗎?關于‘卡西米爾效應’的逆反表達?如果將那種理論可能性,與‘熵減悖論推演’的某個側面結合,再考慮到深海的高壓、低溫、與世隔絕環境……理論上,有可能創造出一種極其隱秘的‘信息孤島’或‘能量洼地’。那會是進行某些禁忌實驗的理想‘黑箱’。”
“幽靈”可能想在海底建立秘密實驗室?!
這個猜想過于大膽,但也并非天方夜譚。歷史上,某些國家和組織確實有過類似計劃。
“所以,那艘科考船可能不只是信使或測試者,它本身可能就是移動的投放平臺和前期偵察單位?”蘇晚晴順著思路分析。
“很有可能。”慕容淵點頭,“因此,攔截整艘船動靜太大,且可能打草驚蛇,讓他們放棄整個計劃,轉入更深的地下。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思路。”
“什么思路?”
“既然他們投放了‘節點’,我們是否可以……‘借用’一下?”慕容淵眼中閃過一絲學者式的狡黠,“找到那些被激活的節點,嘗試在不驚動投放者的情況下,對其進行反向工程,或者植入我們自己的監控程序。這樣,我們既能了解他們的技術水平和意圖,又能反過來監視他們。這比抓住一艘可能什么關鍵證據都沒有的船,更有價值。”
這個提議極具誘惑力,也極具風險。在敵方不知情的水下節點上動手腳,技術難度極高,且一旦被發現,等于直接暴露了己方的能力和意圖。
“我們需要能在深海精確作業的設備和人員,而且要快。節點可能只在激活初期傳輸數據或等待指令,之后可能會進入休眠或自毀。”林風迅速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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