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全球倒計時:32小時
地點:卡戎站地下維修管道北冰洋冰晶矩陣外圍“方舟”內部
地下維修管道。
狹窄、黑暗、充滿油污和銹蝕氣息的管道,僅容一人彎腰通過。林風小隊擠在里面,急促的喘息聲和壓抑的咳嗽聲在金屬管道內回蕩。身后大廳傳來的瘋狂嘶吼和詭異嗡鳴,如同附骨之蛆,催促他們拼命向前。
管道并非直線,岔路眾多,有些地方甚至需要爬行通過。他們只能憑著方向和鷹眼偶爾從外部提供的有限指引(通過破損的通風口),艱難前行。
“頭兒,這管道通向哪里?”犀牛在隊伍中間,壓低聲音問。
“根據建筑結構圖推測,可能通向島嶼的另一個出口,或者……連接著‘方舟’的內部維護通道?!绷诛L摸索著前進,手電筒的光束在管道壁上晃動。
突然,前方帶路的尖兵猛地停下,打出停止手勢。
“前方有光源……還有……機械運轉聲?!?/p>
小隊悄無聲息地靠近。管道盡頭是一個帶有格柵的出口,外面是一條明亮的、充滿未來感的金屬走廊,墻壁光滑,頂部是柔和的條形燈。走廊上,幾個穿著灰色制服、戴著耳麥的“幽靈”技術人員正推著一臺裝載著儀器的小車匆匆走過。
果然是“方舟”內部!
“我們闖進‘幽靈’的老巢了?!碧K晚晴的聲音從遙遠的礪刃中心傳來,帶著緊張,“現在你們的位置很危險,但也是機會。‘方舟’是‘先知’的移動指揮中心,找到它的控制核心或者動力艙,可能比在地下大廳硬拼更有價值?!?/p>
“明白。”林風仔細觀察走廊情況,“我們需要這里的布局圖?!?/p>
“正在嘗試從之前破解的零碎資料中提取……‘方舟’結構復雜,初步判斷控制中樞位于上層艦橋,動力和‘鑰匙’存放區可能在中部或下層。”蘇晚晴快速說道,“但你們必須非常小心,‘方舟’內部一定有嚴密的內部安保和監控?!?/p>
“先離開這條主干道,找次要通道?!绷诛L示意隊員們小心地撬開格柵,魚貫而出,迅速隱入一條側面的、光線昏暗的管道維修通道。
“方舟”內部比想象中更加龐大和復雜??諝庵袕浡环N淡淡的、類似“鑰心”的生物氣息混合著機油的味道。他們能感覺到腳下傳來的輕微震動,那是龐大艦體運行和外部風暴共同作用的結果。
北冰洋,冰晶矩陣外圍。
試驗型戰略核潛艇“軒轅號”如同一頭沉默的鋼鐵巨鯨,在冰層下的黑暗中潛航。它關閉了所有非必要的系統,依靠被動聲吶和冰層掃描儀,小心翼翼地接近那片散發著不祥藍光的區域。
艦橋內,氣氛凝重如鐵。所有官兵都已進入戰斗崗位,身著抗沖擊服。艦長陳海大校盯著屏幕上“利維坦”和冰晶矩陣的合成圖像,以及慕容淵傳來的、關于“回波共振間隙”的精確數據。
“‘龍吟’系統充能準備完成。”武器長報告。
“發射窗口預測,兩小時十七分鐘后?!睉鹦g官盯著不斷刷新的數據。
“沖擊預案,各艙室再次確認密封和加固情況?!标惡5穆曇舫练€,但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他很清楚這次任務的性質——在敵方“主炮”發射的瞬間,沖到炮口下去捅一刀。成功率渺茫,生還幾率更低。但這是目前唯一可能打斷全球性災難的機會。
“收到總部最新指令,”“軒轅號”的政治委員傳達,“授予‘軒轅號’及全體指戰員最高榮譽。任務目標:不惜一切代價,在預定時間窗口,對目標‘門戶’實施‘逆諧振’打擊。若成功,盡可能撤離;若失敗,或確認打擊無效,授權使用最終手段?!?/p>
最終手段——指的是“軒轅號”攜帶的戰術核武器。那是最后同歸于盡的選項。
“明白。”陳海簡短回應。他看向舷窗外無盡的黑暗海水,以及遠方那透過冰層隱約可見的、越來越亮的藍色光芒。那里,沉睡(或蘇醒)的巨獸,正在為下一次“呼吸”積蓄力量。
“方舟”內部,深處。
林風小隊在迷宮般的通道中潛行,避開了一隊巡邏的自動警戒無人機和一個生物識別掃描門。他們發現越往下層,環境越顯得“有機化”——墻壁覆蓋著類似生物膜的半透明材料,管道呈現出血管般的分支結構,空氣中那種生物氣息更加濃郁。
“我們好像在往‘方舟’的‘心臟’或者‘子宮’走?!毕5吐暤?。
終于,他們來到一扇巨大的、沒有任何把手和鎖孔、表面流淌著細微能量波紋的圓形艙門前。艙門旁有一個小型的控制臺,屏幕上顯示著復雜的生物能量數據和三個空著的凹槽輪廓——與“鑰心”大小形狀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