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意識試煉進行中遠古記憶激活瞬間隔離對話開始
地點:格陵蘭冰淵“看門人”前北極初始倉庫控制臺礪刃中心隔離接觸室
格陵蘭冰淵,“看門人”的藍光籠罩中。
意識被強行拖拽,剝離了冰冷的軀殼和現實的錨點。林風感覺自己墜入了一片光與影交織的、不斷變幻的旋渦。這不是夢,比夢更清晰;也不是幻覺,比幻覺更真實。這是被“看門人”直接從記憶和意識深處挖掘并具象化的“試煉場”。
他“站”在了一片焦土之上。天空是燃燒的橘紅色,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電離的焦臭。四周是熟悉的“龍刃”小隊成員的尸體,橫七豎八,死狀慘烈。遠處,一個背對著他的、穿著“暗影”組織服裝的身影,緩緩轉過身——是“蝮蛇”陳昊,但臉上帶著“先知”弗里德里希那種非人的、撕裂的笑容。
“又見面了,隊長。”“蝮蛇先知”的聲音重疊著回響,“你救不了他們,就像你阻止不了‘門’。你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犧牲,都只是……徒勞的掙扎。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多狼狽,多可笑。”
場景切換。他“出現”在礪刃中心,但這里已化為一片廢墟。蘇晚晴倒在血泊中,眼神渙散。慕容淵被扭曲的能量釘在墻上,變成了半人半怪物的形態。犀牛、鷹眼、山貓……所有他熟悉的同伴,都以最慘烈的方式死去。
“這就是未來,”“蝮蛇先知”的聲音無處不在,“你越反抗,失去的越多。‘門’是不可阻擋的洪流,所有擋在前面的,都會被碾碎。你,和你在乎的一切,終將化為塵埃。”
絕望、自責、憤怒……種種負面情緒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意識。這是“看門人”的試煉:直面內心最深層的恐懼、失敗和無力感,并在其中保持自我,找到繼續前進的“理由”或“信念”。
林風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這無盡的噩夢循環中變得稀薄、渙散。他想要怒吼,想要戰斗,但在這個純粹的意識層面,力量來自于意志的凝聚,而非肌肉。
他閉上眼睛(在意識中),不再去看那些恐怖的幻象,也不再理會“蝮蛇先知”的嘲諷。他開始回想,回想那些真實存在過的、支撐他走到今天的東西。
不是宏大的家國情懷(雖然那很重要),而是一些更具體、更微小的瞬間:假如“龍刃”時老隊長拍在他肩上的手;和兄弟們訓練后累癱在地卻開懷大笑;蘇晚晴在實驗室里專注研究時微微蹙起的眉頭;犀牛粗聲粗氣卻總把后背留給他;鷹眼在狙擊鏡后冷靜報出的每一個坐標;慕容淵在提及理論時眼中閃爍的純粹光芒……
還有那些犧牲的戰友,他們最后的目光,是信任,是托付,是讓他“活下去,繼續戰斗”的無聲囑托。
“我的掙扎或許徒勞,”林風在意識中低聲自語,但每一個字都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堅定,“我的失去或許慘重。但這就是我的路。不是因為我相信一定能贏,而是因為……我身后的人,我死去的人,我還在乎的人,值得我去掙扎,去戰斗,哪怕最后依然是失敗。”
“我接受我的恐懼,我的無力,我的過去和未來可能的一切失去。但我不接受……什么都不做,就認命。”
一股微弱但無比堅韌的“光”,從他意識的核心燃起,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和幻象。“蝮蛇先知”的身影扭曲、淡化,最終消失。
藍光退去。
林風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依然站在冰洞中,渾身被冷汗浸透,劇烈喘息。其他隊員也陸續從各自的“試煉”中掙脫,有人淚流滿面,有人神情恍惚,但都還活著,眼神中多了一絲歷經淬煉后的沉靜。
三個“看門人”冰晶守衛,手中的能量權杖光芒熄滅,它們微微頷首(一個極其人性化的動作),然后向兩側退開。身后那面光滑的、印有復雜光紋的冰壁,從中間無聲地裂開一道縫隙,緩緩向兩側滑開,露出了后面……一片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巨大空間。
“搖籃”的內部,向他們敞開了。
北極初始倉庫。
醫療官的手,終于觸碰到了那顆懸浮的“信息共鳴核心(黑石)”。
瞬間,一股冰冷的、但又無比龐大的信息洪流,如同決堤的江河,沖進了她的意識!
她“看”到了:
星空在旋轉,巨大的、流線型的“播種者”母艦懸浮在地球軌道。纖細的“播種者”們如同忙碌的園丁,向年輕的地球播撒著某種微型的“納米-能量”復合體(“種子”的原型)。他們引導著早期的生命演化,加速智慧的出現,建造起遍布全球的觀測和調控設施(“守望之眼”網絡的前身)……
然后,是戰爭。不是與地球生物,而是在“播種者”文明內部。一派主張“自然引導,有限干預”,相信宇宙生命的多樣性和自我進化潛力(“園丁”派)。另一派則主張“精密設計,定向收割”,將播種的星球視為“農場”,文明視為“作物”,定期“收割”成熟的文明成果(能量、知識、獨特的意識結構)以補充自身(“收割者”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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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以“園丁”派的慘勝告終。“收割者”派被驅逐或消滅,但他們留下的某些“激進設計”和“后門程序”卻難以徹底清除。作為妥協和預防,“園丁”派在地球上留下了“利維坦”作為自動“園丁”和“凈化者”,設定了當“收割者”技術或類似“污染”出現時進行清理的協議。而他們自己,則帶著大部分技術和“核心種子”(真正的文明引導藍圖),離開了太陽系,繼續在宇宙中踐行他們的“園丁”理念,只留下這個“初始倉庫”和“守望之眼”作為最低限度的監控和應急支援點。
“信息共鳴核心”中封存的,正是這段歷史,以及少量基礎的“園丁”派工具和知識。它被設計成只對“園丁”派理念的潛在繼承者,或者攜帶微弱相關“印記”的個體產生共鳴。
醫療官祖先接觸的,很可能是“園丁”派成員,并被潛移默化地植入了認可其理念的隱性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