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聲淅瀝,漸漸轉(zhuǎn)小,只余下零星的滴答聲敲在窗沿……
王奕的眼皮沉得像墜了鉛塊,意識在混沌的泥沼里掙扎……
她本能地收緊手臂,懷里溫軟的身體帶著熟悉的馨香,周詩雨睡得正沉,呼吸均勻綿長,溫?zé)岬臍庀⒁幌孪路鬟^王奕的鎖骨……
“唔……”
王奕含糊地哼唧了一聲,下意識地把臉埋進(jìn)周詩雨柔軟的發(fā)頂,深深吸了口氣,鼻尖蹭著她細(xì)軟的發(fā)絲……
……好香,好軟,好困
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幾乎把懷里的人整個圈住,像抱著一個巨大的、溫暖的人形抱枕……
不行……早餐……腦子里有個微弱但執(zhí)著的聲音在提醒她。
今天……要給周周做早餐……這個念頭像根細(xì)針,刺破了她濃稠的困意……
王奕極其艱難地掀開一條眼縫,視野模糊,低頭,晨光熹微中,周詩雨的睡顏近在咫尺……鼻尖小巧,嘴唇微微嘟著,泛著淡淡的粉色,毫無防備的樣子看得王奕心尖發(fā)軟……
她輕輕的湊過去,嘴唇在周詩雨光潔的額頭上貼了貼……
“……周周……”
目光渙散地掃過周詩雨因睡姿而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幾塊新鮮的、淡粉色的印記在她白皙的肩頸皮膚上格外清晰……
王奕的耳根后知后覺地漫上一點(diǎn)熱意,指尖帶著點(diǎn)迷糊的依戀和一種朦朧的占有欲,虛虛地、極其輕柔地拂過其中一處邊緣……
觸感溫?zé)峒?xì)膩,讓她心頭微悸,但洶涌的困意立刻又把這細(xì)微的感覺淹沒了……
不能再看了……再看真要睡死過去了……王奕在心里跟自己較勁。
她幾乎是閉著眼睛,憑著殘存的意志和肌肉記憶,摸索著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扯,胡亂地給周詩雨掖了掖被角……
然后才像個夢游者一樣,動作遲緩把自己從溫暖的被窩和更溫暖的人體抱枕里剝離出來……
腳丫子踩上冰涼的地板,激得她一哆嗦,稍微清醒了一丁點(diǎn)。
她瞇著眼,光著腳,深一腳淺一腳,像踩在棉花上,無聲地“飄”出了臥室,留下一室靜謐和床上依舊安睡的人……
廚房里,那條顏色鮮亮的蠟筆小新圍裙掛在顯眼處,王奕瞇著眼,被那顏色晃得有點(diǎn)心煩。
她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哈欠,眼角逼出生理性的淚花,才慢吞吞地、帶著點(diǎn)不情愿地把圍裙拽下來,胡亂系在腰間,帶子都歪了……
打開冰箱門,冷氣撲面而來,讓她混沌的腦袋又清醒了一絲絲……
“煮個粥吧……”
王奕拿出米袋,撕開。淘米的時候,她眼皮還在頑強(qiáng)地打架,動作機(jī)械而笨拙。
加水進(jìn)鍋,開最小火……
她實(shí)在撐不住沉重的腦袋,拖過角落里的小凳子,一屁股坐下,身體立刻軟了下去,像一灘泥……
腦袋一點(diǎn)一點(diǎn),像小雞啄米似的,強(qiáng)撐著沒讓眼睛完全閉上,視線模糊地盯著那口開始冒小氣泡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