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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喧囂終于像退潮般散去,偌大的別墅重歸寂靜,只剩下傭人收拾杯盤時小心翼翼的叮當(dāng)聲……
林銳禾像一尊優(yōu)雅的雕塑立在玄關(guān),目送最后一輛車的尾燈消失在夜色里……
王奕像只終于等到獵物落網(wǎng)的豹子,拉著周詩雨的手就要往樓上沖……
“奕奕……你干嘛去?”
林銳禾的聲音像冰涼的玉石,精準(zhǔn)地砸在樓梯口……
“周同學(xué)的房間……”
她目光轉(zhuǎn)向周詩雨,公式化地說,“一樓客房,林叔……”
“不用!”
王奕猛地剎住腳步,像護(hù)食的小狗一樣把周詩雨往身后一藏,語氣斬釘截鐵……
“她跟我睡!”
林銳禾的眉頭瞬間擰成了麻花,眼神像探照燈一樣在王奕臉上掃射,帶著“你吃錯藥了?”的震驚……
“你不是有潔癖嗎?!”
她的聲音都拔高了一度……
“你爸上次就坐了你床邊三秒……你差點沒把整個床連同他一起打包扔出去!”
王奕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還把下巴抬高了零點五公分……非常理直氣壯。
“有?。 ?/p>
那語氣,仿佛在說“對啊,所以呢?這沖突嗎?”
林銳禾被這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類似“cpu過載”的空白表情。
她看看自家這個潔癖晚期,此刻卻像個護(hù)崽母雞的女兒……
又看看被王奕藏在身后,努力縮小存在感,臉上寫著“我是誰我在哪?我要乖巧”的周詩雨……
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射,充滿了“這世界怎么了?”的哲學(xué)思考……
空氣凝固了大概有十秒,林銳禾最終像是放棄了治療,重重地、帶著點自暴自棄地?fù)]了揮手……
翻了個極其不優(yōu)雅的白眼……
“奇了怪了……行吧行吧,隨便你!”
她轉(zhuǎn)身走向書房,背影都透著一股“我懶得管了,你們年輕人愛咋咋地吧……”的無力感……
嘴里還小聲嘀咕:“……這潔癖還帶選擇性的?”
“謝謝媽!”
王奕立刻像得了圣旨,臉上笑開了花,拉著周詩雨“噔噔噔”就往樓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