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期無奈,我這還沒抱熱乎呢,你老哥就把我往外拉,古代人都是這么沒有眼色的么?不過封子期也猜到了他為何會如此著急,只能一邊往外走一邊大喊道:“老丈人,別忘記我說的事情。”
剛一上到馬車,裴墨修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老弟,你跟我說實話,那個再生稻到底行不行?”
“這個嘛,我只是聽說,而且小催也是這么說的,但是我確實沒有試驗過。”
裴墨修沒有管誰是小催,而是心都涼了半截,只怪他當時太心急沒有問清楚一些。
“不確定你不早說,你知不知道全京城很多人都照你的方法留了莖稈,只為了能保下收成。”
“這也怪不得我,我當時沒說完老哥就跑了。而且我當時也沒有說就一定能長出稻谷,只說試試而已。退一萬步說,就算我的方法沒用,那結果也不會更壞吧?老哥,是不是還在因為你那親戚的收成發(fā)愁?要我說你這人……好人吶,比自己的事都上心。“
裴墨修心想能不上心么,你知道我說的親戚是誰么!但是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怪封子期,只能開口說道:“你先陪我去田里看看,不看一眼我這心里總不踏實。”
雖然心里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裴墨修還是期待著奇跡可以出現(xiàn)。就這樣,兩人再次來到了田間。
放眼望去,稻田里綠油油一片,封子期剛一下馬車就舒了口氣,剛才被裴墨修一通埋怨,連他自己都對小催產(chǎn)生了懷疑。可是現(xiàn)在看來,和系統(tǒng)描述的大相徑庭。
“老哥,你好歹做點功課,剛才我都被你嚇到了。這要是真種不出稻谷來,長豐縣的這些刁民還不把我的府邸給燒了!看到?jīng)]?看到?jīng)]?這都已經(jīng)抽穗了,雖然有一些空穗,但是這里面的谷粒絕對有五成以上。”
不用封子期解釋,裴墨修也看到了田里的情況。顧不得泥水,裴墨修直接走下了稻田開始仔細的檢查起來。
“真的有稻谷,真的有啊!百姓有救了,大兆有救啦~”
裴墨修的眼角不禁泛起了淚光,封子期看到這一幕,表情也變得認真了起來,其實封子期從圖紙的事情上就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
云霆所說的偶然所得也必定是一個借口,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唯一的解釋就是,裴墨修根本就認識云霆,而且很可能就是當朝大員。
裴墨修觀察了一番,早已是喜出望外,剛剛來到田邊便迫不及待的說道:“小友,我就不多叨擾了,我得趕緊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親戚。”
封子期沒有動,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熱情,只是淡淡的開口道:“裴大人是準備回去和陛下報喜吧?”
“小友,你……”
“我之所以現(xiàn)在還會和你說話,正因為你剛剛第一個想到的是百姓。那個圖紙也是你在我書房觀察之后所畫,然后呈給陛下的吧?”
裴墨修沒有否認,而是深深的嘆了口氣。“小友,我不是有意瞞你,實在是想在觀察一段時間。”
“那裴大人觀察的如何了?”
裴墨修一聽,更是羞愧,隨即對著封子期拱了拱手道:“小友,實不相瞞,我乃當朝尚書令,和小友初次相識也是奉陛下的口諭來這長豐縣調(diào)查你的。但是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我知道你并不是世人口中所說的紈绔子弟。相反,你是有大智慧之人。如果小友愿意,我愿和陛下舉薦,推舉你入朝為官!”
“入官就算了,我今日只有一事勞煩尚書令。”
“小友但說無妨!”
“如果老哥還把我當朋友,能不能不要把我們今日的對話說與陛下?我知道老哥一心為民,也知道你是真心想推薦我,但我卻是喜歡自由。讓我去當官,還不如讓我當個逍遙的富家翁。
你也不要說什么忠君體國,我連一個長豐縣都沒管好,更沒能力參與朝堂。如果長豐縣還有一個百姓吃不飽飯,那就是我封子期的失職。試問,我又怎么能扔下他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