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我的運氣會一直這么差。”
云知閑搖著頭,再次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押在桌上。
“這把我還押大。”
那張銀票赫然比尋常票面小了一圈,上頭寫著兩個大字,“一兩”。
不錯,正是一兩。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哄笑。
“我說小白臉,沒錢就趕緊回家喝奶去吧,一兩銀子也好意思拿出來。”
“怕不是從哪個娘們褲襠里掏出來的吧。”
連坐莊的都看不下去了。
“這位公子,咱們這兒最低一注也得一百兩,您這一兩銀子,我們實在收不了。”
快意堂并非普通賭場,也不接待尋常賭客。
他們只接熟客,貴客。
云知閑渾身上下雖無半點飾物,連個扳指都沒有,但就憑那一身川蜀云錦的華服,便值數千兩銀子。
因此即便他輸得精光,賭場也未立刻趕人。
此刻云知閑雙手撐桌,瞪著眼睛道:“一兩銀子難道不是錢?”
莊家笑道:“一兩銀子自然是錢,但那是窮人的錢,我們這兒,只收富人的錢。”
窮人的錢不僅賺得慢、賺得少,麻煩還多。
而富人的錢,卻來得又快又容易。
往往一個豪客,便能抵得上一千個窮漢。
快意堂深諳此道。
云知閑初來時自然是豪客,可現在,他只是個窮鬼。
只有一兩銀子的窮鬼。
云知閑只得嘆了口氣。
“我以前只知道沒錢會被樓子里的姑娘們嫌棄,現在終于也嘗到了被賭場嫌棄的滋味。”
“看來黃賭果然是一家。”
他正欲伸手拿回自己的那一兩銀子,身旁忽然傳來一道豪邁的嗓音:
“我替這位公子押一萬兩!”
眾人齊刷刷轉頭望去,只見一個紫面短髯、氣度不凡的大漢不知何時已來到云知閑身旁,從懷中取出一張萬兩銀票,穩穩壓在那一兩銀子之上。
云知閑轉頭端詳這位派頭十足的大漢,眉峰一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