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對我道歉。”
謝玄衣?lián)u了搖頭,平靜說道“林家之案,我不在乎。書樓愿意給謝某一個身份,謝某便已經(jīng)感恩戴德了……這種小事,哪里需要你來出面?”
小國師啞然。
兩人坐在茶樓的春光里,默默飲著茶水。
“我還以為,你平日里只會待在書樓。”
許久之后,謝玄衣主動打破了這份平靜“先前聽笨……姜大人說,這些年,你幾乎從未離開過書樓半步。”
“其實(shí)從笨虎口中所說的,那些關(guān)于我的話,只能信一半。”
陳鏡玄笑著說道“畢竟,讓他知道我全部的一切,實(shí)在是太可怕的事情。”
正如先前所言的以上馭下之道。
姜奇虎在書樓行事,他所看到的,聽到的,大多是陳鏡玄讓他看到的,聽到的。
這倒不是惡劣的“欺騙”。
而是他實(shí)在太過剛直,容易被秦百煌套話。
如果陳鏡玄不防著姜奇虎一些,那么要不了多久,皇城就會流行第二本傳記故事,書樓軼事。
“說什么仙凡有別,其實(shí)也是幌子。”
陳鏡玄感慨道“這套高高在上的謊言,騙得了別人,騙不過自己……問心劫,問道劫,天人劫,哪一劫不是凡俗眾生要渡的劫?修行者一樣有七情六欲,成了監(jiān)天者,成了新國師,一樣會想要找到‘活著’的意義。”
謝玄衣挑了挑眉“所以你也不是一直待在書樓?”
在他印象中。
陳鏡玄是一個很“靜”的人,像是一塊堅(jiān)韌的石頭。
在一個地方落下,便可以長長久久地扎根。
“只是為了更好的‘活著’。”
陳鏡玄笑道“我喜歡在這個地方,看陽光,看大雨,看風(fēng)雪。”
這個樣子,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
“那你想過離開皇城嗎?”
謝玄衣注視著小國師的雙眼,無意間拋出一個問題。
陳鏡玄沉默數(shù)息,搖了搖頭。
“這世界很大,遠(yuǎn)不止一座大褚皇城。”
謝玄衣輕聲笑了笑“如果我是你,我應(yīng)該常出去走走,不僅僅是看這世界,也是看這眾生。除了光風(fēng)雪雨,這世上總有些人,是你應(yīng)該去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