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擴張勢力內部,各個派系的成分復雜。
別的不說,他的四個女人分別是來自草原部落、從昊天界帶來的人,以及大爻兩個世家;這些勢力無論哪一個,都是能通過離婚分趙誠一部分軍隊的。
如此復雜的矛盾,先前都被趙誠的一系列勝利給掩蓋住了;只要趙誠一直勝利下去,該矛盾會在趙誠傳位前才會爆發。
其實宣沖也沒料到,趙誠這邊矛盾突然爆發;畢竟這些問題都藏在水下,在領導者威望壓得住情況下,矛盾近乎不存在。——宣沖身邊也沒有鄔思道幫忙分析趙誠家里面宅斗。
結果現在趙誠這一個沒留神。直接被宣沖這些學生們的少壯拳干成連鎖反應了。
…時間線再度拉回到十六天前(下路一血)…
6月10日,襄州,昌城戰役開始。在戰役開始時,浱軍先棘軍三天,搶占了昌城的城門,掛上旗幟。
而在拿下昌城后,浱軍大開昌城城門,讓城內那些不穩定分子們出城,朝著“趙誠”和“巖家”報信。這幫世家奴仆們非常拙劣的辦作商人,把竹條藏在鞋底中,混了出去。殊不知城頭一個個木鸞則是觀察者他們去向。
而一日后,棘州號稱兩萬的大軍,在東華江面上逆流而上。
其先鋒軍在10號上午,抵達昌城城下。然而棘州這次進軍就宛如邢道榮一樣,屬于自不量力的挑釁。
就在昌城內,原來的諸多世家預備反正,遞交消息、里應外合,直接將昌城獻給巖家時——文泗亭帶著部隊迂回到了后側。
沒錯,文泗亭雖然是舊軍官,雖然他的成績在現在軍校中各種年輕后浪們面前,屬于下游;但是他手下也是有年輕實習士官組成參謀團的。并且他從善如流,再加上棘州這邊弱得實在不像話——棘州逆流而上的水軍們壓根沒有提前了解水文,導致幾個關鍵的河流區域需要纖夫來拖曳船體;而現在這些纖夫們集中的站臺,就成為了棘州大軍后半路堵塞集結的地方。
…戰報回顧…
12日,文泗亭帶隊趕到了泰陽灘;此地現在是大批的纖夫正在岸邊聚集,大約足足八個鳥巢那么大的區域內,堆積了大量棚戶,這些都是纖夫們過夜的地方;而在江邊一艘艘掛著硬質風帆的大船如同交通堵塞一樣,擱淺在岸邊。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風帆不值錢,浱國現在紡織業能夠供應足夠多的布;然而就是這樣便宜,棘州的官僚戰前并沒有采購。
由于帆布是近幾年才降下來的,大量老舊的船舶為了節省成本,依舊采用的是舊的竹質地的硬風帆。其東華江下游“自穩定”體系,對工業產品具有超強的抗拒性。
現在文泗亭沒有給對面機會。隨著五百騎兵沖入棚戶區后,大量纖夫丟掉了工作朝著山上跑過去。把淤積大量船舶的灘涂地帶,暴露給了浱軍騎兵。
棘州留在這兒的兩三百看押纖夫的兵,一沒有著鎧甲,二沒有士氣。
所以他們也都丟盔棄甲跟著跑了,直接把兩百條船留在了岸邊。
緊接,文泗亭派兩百兵馬,分五個隊列在岸邊操作竹筏;把纖夫們搭建棚戶的那些布匹干柴全部堆砌上去,然后綁在一塊朝著水中的船舶飄過去。
在船上的幾個棘州軍士,看著這些漂泊過來的竹筏已經知道是什么。
棘軍頭目在船上大喊“弓箭手!”“弓箭在哪里?”“快快,去射!”
但是弓箭稀稀拉拉,隨著江水順流而下的竹筏靠近大船三十米時,火油被點燃;推動竹筏的人立刻潛水離開。
大船在火舌舔食下,十個呼吸后開始冒煙,其船殼開始附著上火焰,然后火苗沿著船頭斜木,如同壁虎一樣向上冒,緊接著煙霧彌漫在船上。
大量人跳下船,拋棄武器朝著岸邊游動,隨著火舌順著濃煙攀附到了風帆上,一切不可收拾,風帆呲溜一點燃,大片殘骸被風吹拂觸碰的其他船舶的風帆,緊接著火燒了整個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