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個離城墻極近的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邊休息邊想辦法。
如果薛正在此還可沖出去,如今只剩他一人,總不能求那些兵卒高抬貴手放過他。
陳硯想來想去,只有冒險一試。
闖過去有可能生,留在此地必死。
他從地上抓了塵土往臉上和身上都拍了拍,人就顯得極狼狽。
昨晚薛正帶他混入走私隊伍時,換了他們的衣服,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陳硯拔出掛在腰間的大刀,握緊后從巷子里出來后徑直朝著城門沖去:“海寇來襲,速找援軍!”
門口的一位年輕守城兵想要攔截,卻聽陳硯一聲怒喝:“延誤軍情者斬!”
旁邊一守城兵立刻將那年輕的守城兵拽了回來,怒道:“你不想活了?”
沒看到那人是拔刀往外沖嗎,擺明了就是誰敢阻攔就砍誰。
真被砍死了也是白死,如果海寇搶走的東西太多,上頭怪罪下來,搞不好還得他們背黑鍋。
此兵都已經氣喘如牛了都不敢停歇,可見情況之危急。
那年輕兵卒被如此提點,頓時冒了一腦門子的汗,趕忙貼著門框站,不過擋一點路。
其余兵卒就算有想要阻攔的,也會被關系好的兵卒給攔住。
“半夜都聽到炮聲了,這會兒海寇還沒走,此次怕是兇險。”
守城兵們竊竊私語間,眼睜睜看著陳硯飛奔出城門,竟無一人懷疑阻攔。
陳硯的心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他大口大口呼吸,哪怕腿發軟也不敢有絲毫的停歇。
此刻他無比感激馮勇那些將士們在南門展開的是地毯式搜查,北門這邊還不知具體情況。
而薛正早早就將人引走,才給了他逃出來的機會。
他打的就是個時間差。
可逃出城也并非就脫離危險了,一旦有人從北門離開的消息傳到馮勇的耳中,他必定領著人騎馬來尋他。
要趁著馮勇找到他之前沖去南山,他就一刻也不能停。
跑,拼盡全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