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此次怕是要料錯了,此子終究年少,滿腔熱血要建水師對抗倭寇。”寧王臉上的笑意深沉了些:“他既有了想要辦的事,就好拿捏了?!?/p>
人一旦有所求,就有弱點,有了弱點就好拿捏。
“你且瞧著,他此時前來便是有所求。”
謝先生道:“難道王爺要給他建水師?”
“年少便心氣高,以為只要自己肯努力,這世間便沒有辦不成的事。豈不知執念深了,反會傷己。若是以前,他又怎會登本王的門?”
寧王仿若胸有成竹:“謝先生且看著,這陳三元今日前來,必是為水師一事?!?/p>
謝先生“哦?”了一聲,笑道:“那在下就拭目以待?!?/p>
兩人談笑間去了前廳,才踏入大門,就見坐在其間等候的陳硯已憤慨起身迎來。
雙方見了禮,那陳硯也不顧跟在寧王身邊的謝先生究竟是何人,就已迫不及待告狀,馮勇給的船已腐爛,根本不能出海。
“馮勇此舉不僅是戲耍下官,更是不將王爺放在眼中!”
陳硯簡直怒不可遏。
寧王笑著看了謝先生一眼,這才安撫陳硯:“陳大人切莫急躁,此事或有隱情,待本官將馮千戶請來,你二人當面對峙一番可好?”
一方淡定自若,談笑風生,一方焦躁憤怒,哪方陷入下風已一目了然。
陳硯自是不肯罷休:“那就勞煩王爺了?!?/p>
既然昨天這寧王是調解人,他自是要將此事鬧到寧王面前,找寧王要個公道。
寧王當即派人去請馮勇,便笑著與陳硯閑聊起來,譬如這南山的難民安頓得如何,又譬如這民兵練得如何。
陳硯雖耐著性子應對,神情上的焦躁卻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掩蓋。
寧王盡數收入眼中,放下心來。
官場上從不缺聰明人,更不缺滿腔熱血之人,可最后有幾個人能真正堅持到底?
是人就有缺點。
愛財,他就送銀子;愛美人,他就送美人;愛名,他就幫其揚名;愛權勢,他也可幫其登上高位……
先給一個餌,只要咬了鉤,就再難逃脫。
但要讓人老實,就不能一味的給,還要磨。
昨晚給陳硯承諾的火器與船就是給陳硯的餌,陳硯咬了,如今就是要磨。
船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