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劉守仁驚懼的,是陳硯對這些證物會在他死后面世的篤定。
放在何處,或者放在什么人手里,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劉守仁腦子里想到的,是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陳硯乃是孤臣,所行之事要得到陛下首肯。
如今陳硯找上門,莫不是圣意?
想到永安帝手里的口供,劉守仁眸光暗了幾分。
是了,那些東西早就到了永安帝手里,陳硯不過是前來打招呼的馬前卒,一旦他不答應,不需陳硯動手,永安帝就直接將證物拿出來,借機把他給扳倒。
他一倒,劉氏一族被抄家、發派戍邊在所難免。
若他支持開海,損失的是巨大利潤,也會得罪背后世家,往后或許也沒好結果。
要是他不支持開海,劉氏一族現在就有巨大的危機,他劉守仁下場只會比徐鴻漸更慘。
兩條都是絕路。
到了如此絕境,劉守仁很快摒棄一切負面情緒,垂下眼眸思索起來。
見劉守仁如同入定一般,陳硯并不打攪,反倒是悠閑地將黑白棋分開。
劉守仁能爬到今日的地位,絕不會如高堅那般好忽悠。
不過陳硯并不著急。
今日有許多人看著他進入劉府,他就不信劉守仁敢在自己府邸對他動手。
劉守仁看似眼前有兩條路可選,實則只有一條路。
他陳硯等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