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話他們只敢在心里想想,萬萬不敢說出來。
在眾人憤慨之際,劉洋浦往椅背上一靠,雙手放在把手上,目光往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將眾人的情緒看在眼里,這才緩緩道:“諸位,這開海之權可不只陳硯一人有。”
黃明精神一振,立刻道:“此次同時有三個開海口,我們去另外兩個,讓陳硯開海不成,朝廷必然降罪,到時必會再換他人前來,到時我等便可放開手腳。”
劉洋浦繼續道:“柯同光的開海之策,乃是朝廷自行運貨物通商,他背后又有元輔為其保駕護航,我等插不上手,可那梅鵬遠在錦州拍賣船引,我等只需買來船引,就能有朝廷的水師護著往來貿易。”
自臘月朝考結果出來后,消息便以最快的速度從京城傳到松奉各家。
他們自是也知曉了此次開海的策略。
柯同光有焦志行做靠山,能調動朝廷的力量開海;劉門的梅鵬遠,則是拍賣船引,再派水師護送商船,如此既可讓朝廷獲利,又能保證商船的安全。
陳硯則是在潛龍島上建立特區,吸引洋商前來交易,而朝廷只對交易收稅。
對商人而言,無疑是陳硯的方案更符合其利益。
他們走私多年,有相熟的洋商,貨物是不愁賣的,他們大可以多買些貨物,頻繁交易,可以賺取更多的利益。
梅鵬遠的方案與之相比就不夠靈活。
朝廷能撥派給梅鵬遠的水師有限,這也意味著能用來拍賣的船引也是有限的。
整個大梁除了他們八大家族外,還有晉商、徽商等,必然會將船引拍出高價。縱使他們將船引拍下,會提前占用他們大筆資金,貨物又有定額,其中的利潤就要少許多。
正因二者的區別,眾人才在聚集此處吵了一次又一次。
若松奉換成其他人以此策略開海,他們必毫不猶豫在此處貿易,可偏偏是陳硯……
徐知卻道:“我等都知曉梅鵬遠是劉門中人,你也不必為了幫劉閣老,就讓我等去高價買梅鵬遠的船引吧?”
這徐知,便是徐家在松奉的主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