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并不瞞陳硯。
陳硯扭頭看向薛正:“為何不與本官說?”
薛正靜靜看著陳硯:“陳大人,知道此事后是要玩命的。”
松奉府臨海,走私要從此地過,因此松奉上上下下都要參與其中。
可如此大動靜絕瞞不過臨近的州府。
或許整個寧淮省都參與其中。
為了不走漏風聲,只要知情者,要么與他們同流合污,要么只有死路一條。
一個同知想要對抗整個省,無異于找死。
“陛下可知此事?”
“密信已送往京中。”
薛正繼續道:“錦衣衛的據點已經被端了六個,身死二十七人,陳大人此時回賈三少的宅邸還來得及。”
只要縮回去,當做什么都沒有看到,就可以保命。
“可我看到了。”陳硯道。
薛正深深看他一眼:“陳大人的處境已十分兇險。”
此地終究是徐鴻漸的老巢,只要他們豁出去,有的是辦法弄死一名官員。
此前陳硯還未知曉此事,就已多次涉險,一旦知曉此事,往后的危機怕是層出不窮。
如此危機之下,陳硯竟然冷靜下來了。
前世他從史書上看到過沿海有走私者與日本浪人相勾結,牟取暴利。
徐鴻漸被他逼著辭官后,焦志行雖撐著有些艱難,可只要徐鴻漸回不來,徐門遲早被瓦解,清流在陛下的幫助下也可以逐步占據上風。
可徐鴻漸還未離京就有倭寇屠村之事。
以前他以為是湊巧,為此還退讓了,如今看來,這徐鴻漸怕是與倭寇早有勾結。
為了賺錢,竟當賣國賊!還是以整個村子幾百人的性命為代價。
“不就是玩命?弄死一個不虧,弄死兩個賺了!”
他危險不要緊,弄死徐門上下才是最重要的。
薛正愣了下,臉上終于帶了笑意:“三元公此言爽快。”
無非就是玩命,為了大義,身死又何妨?
陳硯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站在此處看著可不行。”
薛正道:“我已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