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通判吃痛,趕忙抽出手,再一看,食指已經被咬得血珠直冒。
他惱怒,恨不能一拳砸死這黃口小兒,可當著如此多考生的面,是怎么也不能出手的。
陳硯根本不理趙通判要殺人般的眼神,急忙道:“大人明鑒,小子正答題,衙役竟拔刀要殺了我。”
那身穿青色官服,繡著白鷴補子的方臉男子臉色一變,當即就叫人將陳硯和眾人都帶走。
陳硯卻道:“大人,我文章已在草紙上寫完,還請大人允我一同帶走。”
方臉男子親自走到陳硯的號舍,將文章撿了起來。
待到一行人離開,號舍里眾多考生還久久不能平靜。
府試一向莊嚴肅穆。今日卻鬧出這么一出,仿若鬧市一般,實在有辱斯文。
陳硯要是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必要罵一句假正經。
那些衙役明顯就是沖著讓他落榜來的,而且一計不成必定再生一計,程文紙定然保不住。
他想過許多衙役們破壞他程文紙的法子,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是直接拔刀。
敢在科考場上拔刀,便是大大的有問題。
他定然是奈何不了這些人,那就將事情鬧大,到時自會有人來解決。
也只有鬧大,他才能有一線希望。
他就不信高家能將整個東陽府都牢牢攥在手里。
既然高家對他緊追不舍,那他就做高家對手的一把刀,一把刺向高家的刀。
陳硯被帶進一個屋子里,里面的男子一身緋色官袍,正端坐在太師椅上,清瘦的臉上眉毛極長,擋住了一半的眼皮,給嚴肅的臉上添了一些喜氣。
陳硯跪地,行叩拜禮:“學生見過府臺大人。”
坐在上首的男子眉毛挑起,方才露出內斂的雙眼:“是你擾亂考場?”
陳硯悲憤道:“大人,學生若不如此,怕是還未見到大人就已然斃命。”
王知府神情并未有絲毫起伏,聲音也辯不出喜怒:“你鬧如此大動靜,是為了見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