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公子心中憤懣,卻一句話也不能說,不然就是自己往坑里跳。
高修遠(yuǎn)可以蠢,他這個高家的掌權(quán)人不能蠢。
高二公子朗聲道:“既沒人證物證,此女子的攀咬就做不得數(shù),還望府臺大人能嚴(yán)懲惡意攀咬他人的女子。”
王知府會意。
這就是要將鍋甩到這名叫暖煙的女子身上。
如此一來,倒是將此事影響降到最低。
王知府看向因用刑而趴在地上的美艷女子,問道:“辱沒我東陽府童生的名聲,還隨意攀咬他人,暖煙你可知罪?”
暖煙渾身一顫,恐懼隨之傳遍全身。
之前她攔車時,那陳硯并未有功名在身,如今有了功名,就是她以賤籍誣陷童生,一旦定罪,她被打死都有可能。
暖煙急忙求助般看向高管事,高管事卻惡狠狠地盯著她,仿佛要她立刻去死。
暖煙渾身的血都涼了,之前高管事抱著她時的濃情蜜意,還承諾有高家護著,必不會讓她有事,如今卻將所有事都推到她身上。
她雖是賤籍,可她想活著。
暖煙恨透了高管事的無情,當(dāng)即往地上重重一磕頭,哀切道:“大人,奴家與陳童生從未見過,何必要陷害他?是這高管事將高家要對付陳童生的事與奴家說了,還承諾若奴家能為高家辦成此事,高家就為奴家贖身,奴家方才做出這等錯事,還望大人為奴家做主!”
她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額頭破皮流了不少血。
殷紅的血順著蒼白的太陽穴流下,更添了幾分凄美,讓不少士子憐惜。
一時間,堂下嘩然。
陳硯沒想到還能有意外收獲,看戲的興致大漲。
高二公子死死咬著牙,恨不能用目光殺死高管事。
高管事大驚失色,幾乎是咆哮:“大人,她胡說,小的根本沒見過她,都是她為了脫罪胡亂攀咬!”
那暖煙眼眶赤紅,語氣也全是恨意:“大人明鑒,奴家乃是煙柳閣的花魁,高管事多次去煙柳閣點奴家作陪,煙柳閣的媽媽和姑娘們都能作證。他替二公子辦事,二公子賞賜給他的一盞燈還在奴家的房中。”
高二公子險些咬碎一口銀牙,高管事更是慌得冷汗岑岑,恨不能跳起來打暈暖煙。
堂下再次嘩然。
王知府腦仁突突地疼。
今日這件事是沒法善了了。
他乃是一府之尊,總不能當(dāng)眾偏袒高家。
只能派人去煙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