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讓咱看看有能耐的秀才公!”
四周起哄的聲音此起彼伏,讓陳族長笑得合不攏嘴,從椅子上下來,就對坐在一旁的陳硯道:“秀才公就上去讓大家伙瞧瞧?”
陳硯見村里人如此熱情,也不掃了大家的興,干脆站到了椅子上,對著底下的人拱手:“各位爺爺叔伯,小子僥幸為咱族里掙了個功名回來。”
在這大梁,宗族就是最原始的資源,一旦有人能冒頭,族里的資源就要向此人傾斜。
陳硯已中了生員,往后陳族會舉全族之力將他往上托舉,待他出頭,就可將陳族往上拽,整個宗族也能出頭。
他中秀才,也就是為族爭光。
曬谷場上眾人“哈哈”大笑,有人朗聲道:“硯哥兒你能掙到功名就是你有能耐,不是僥幸?!?/p>
陳硯打眼瞧去,那人叫陳得金,與他爹陳得壽是同一輩的族兄。之前陳硯被螞蟥吸血,還是他幫忙給弄出來的。
“硯哥兒一回咱們村,我就知道他往后肯定有出息,你們瞧瞧,這才幾年就成了秀才公?!?/p>
“我也瞧出來了,他白白凈凈,跟咱村里的皮猴子就是不一樣?!?/p>
縱使陳硯臉皮夠厚,站在這兒被全村的大老爺們兒夸,還是窘得紅了臉。
心性還是修煉不到家,得再多練練。
陳硯這么一想,反而放松下來,對著眾人行了晚輩禮,就從椅子上下來,退到族長身后。
一抬眼,就對上村子里無數雙滿含期待與熱切的眼睛。
他不由心中澎湃。
得知自己是院試案首時,他除了高興外,并沒有什么別的情緒。
到了此時,他竟多出一股豪情。
族長再次站上了椅子,雙手在半空壓了壓,曬谷場瞬間安靜。
族長這才道:“大家都知道讀書費錢,趕考更費錢。得壽一家子能將硯哥兒供成秀才,家底子定是空了的,咱們族里終于出了個能人,不能被埋沒了,往后硯哥兒的束脩、趕考的盤纏由族里出,大伙兒愿不愿意?”
“愿意,砸鍋賣鐵都愿意!”
“供!咱硯哥兒都是秀才了,不能被困在村里這一畝三分地上。”
“咱陳家灣這么多戶,難不成還能供不起一個讀書人?”
一聲聲滿含期待和豪氣的聲音在曬谷場響起,仿佛整個家族都被注入了生機。
陳族長臉上盡是笑意,道:“好!既然大伙兒都愿意,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