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官差作對,那就是與官府作對,是謀逆的大罪。
陳硯尚顯稚嫩的五官舒展開,終于有了他這個年齡該有的靈動。
“族長以為這官府就是他高家的嗎?高家如此行事,多的是人想抓住錯漏。我們既陷入困境,又對付不了高家,那就將事鬧大,鬧到能管的人來管。”
陳族長心驚肉跳,訥訥道:“你實在膽大包天。”
“為了活命而已,我陳硯已經成了高家的眼中釘。若族長不想保我,我今晚就會離開陳族,不會拖累你們。”
陳硯說到最后一句,沒有絲毫的懼意。
讓陳族在這個關頭保他實在是為難了他們,他陳硯只勸說,并不脅迫。
如今正是他陳硯最為難的時候,若族里袖手旁觀,那他與陳族也就沒什么情分,往后也做不到互幫互助。
陳硯雖在求助,也是對陳族的一個考驗。
想要取,必先與。
陳族長按住抖個不停地眼皮,深深嘆口氣:“你這是逼我。”
他當然聽明白了陳硯的意思。
陳族長必是不愿陳族失去陳硯這個神童的,當然就為難起來。
陳硯搖搖頭,道:“族長身負整個陳氏一族的未來,一步踏錯就是萬劫不復,必是要慎之又慎,小子不過將種種可能都說與族長聽罷了。”
思忖片刻,陳族長方才繼續問道;“若官差抓不到你,后續你又如何脫身?”
話到這兒,陳硯終于放松下來。
族長此時已經真正在權衡了,只要能給出足夠完善的后續方案,此行就會有大收獲。
陳硯道:“周老爺給小子看了不少邸報,小子對官場派系已有了解。監管鎮江一省刑名的按察使司,其按察使乃是高家對立派系的官員,高家即便派人來抓我必不會通過按察使司,如此一來,我們若鬧到按察試司,高家就不會好過。”
陳族長雙眼一亮。
那按察使可是三品大官,不是如今的高家能比。
若真能得到他的庇護,也就不怕高家了。
只是:“那么大的官能幫咱們嗎?”
“我們平頭百姓,那等大官當然不會幫,若是要收拾高家,那就不一樣了。”
陳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