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能拿出一些前世的東西來賺錢,那也是以年為單位來賺錢,難不成讓倭寇等他先賺幾年錢再去搶劫屠戮大梁百姓?
何況有些東西不先弄出來,光憑一張嘴就想讓天子相信并將整個大梁的國運壓在美好藍圖上?
即便他能拿出武器,拿出銀錢,要去打仗,只要徐門人使些絆子,后勤耽誤,亦或是派幾個酒囊飯袋的將領(lǐng),這仗還如何打?
唯有真正把控徐門的徐鴻漸,方才能打此仗,能打贏此仗。
陳硯輸給徐鴻漸,輸在權(quán)勢,輸在民族大義!
權(quán)力是自下而上的,能調(diào)動資源方才是真正的權(quán)。
翰林院清貴,是因其為天子近臣,即便有人逢迎,也是借的天子權(quán)勢,并非自身權(quán)勢,陳硯需要的,是自身的權(quán)勢。
此事他已考慮幾日,早已想清楚,今日便趁著機會向天子告請。
此話聽在耳中,便是天子也動容。
“你要去往何處?”
“沿海。”
陳硯的回答再次讓永安帝心頭一震。
永安帝靜靜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年許久,方才道:“你年底就要成丁了,也該取字了。你乃是朕之門生,朕今日就為你取了這字。”
“《左傳》有云:恕思以明德,則令名載而行之,是以遠至邇安。以你之品德才情,以懷遠為字,頗為合意。”
陳硯恭敬道:“謝圣上恩典!”
永安帝收筆,頭也不抬地喊了聲“汪如海”,汪如海便雙手捧著紙張,緩步送到陳硯手中。
陳硯雙手捧著舉過頭頂,再次道謝后方才緩步退出暖閣。
出了宮,陳硯方才將紙張展開,“懷遠”二字筆可透紙,可見天子乃是率性而發(fā)。
陳硯便知自己這步棋下對了。
兩日后,陳硯入翰林院點卯,就見衙房內(nèi)同僚們均是神情復(fù)雜。
倒是彭逸春一掃前些日子的郁悶,笑著招呼陳硯:“陳修撰今日來得有些晚,錯過了要緊事,內(nèi)相大人親臨徐府宣旨,擢任徐老為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