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何能辦到?
可眼前的一具具尸首又由不得他們不信。
一時間,眾將士的氣勢弱了不少。
馮勇卻是大怒:“本官乃是此地衛所最高指揮,未經本官允許,你等竟敢擅自登上城墻,本官可當圖謀攻城就地斬殺!”
因沿海倭寇肆虐,此地設置的乃是千戶所,身為此地的最高將領,馮勇乃是正五品千戶,與陳硯可謂同級。
大梁朝乃是以文馭武,武將對文官多有攀附。
在翰林院時,陳硯也見過不少武將,哪里會懼于一個地方千戶的氣勢。
他既敢讓人登上城墻,就不怕這馮勇給他安罪名。
陳硯氣勢陡然攀升:“你馮千戶若懼倭寇,大可將這些倭寇尸首放下,本官便將這些尸首懸掛于府衙門口!本官自會上疏請罪,不需馮千戶再按罪名,只盼望下次倭寇進犯時,馮千戶能盡快領兵前往,護我百姓周全,莫要讓百姓提著腦袋抗倭,流血流淚后還要被馮千戶怪罪。”
陳硯此話無異于指著馮勇的鼻子罵他這個將領無能,統領上千人護不了松奉百姓安全。
倭寇來襲,衛所卻不出兵,逼得百姓自行抗倭,竟還只憑三十多人就剿滅倭寇一百六十一人,此等戰績何等輝煌。
你等武將打了多年倭寇,一直都是輸輸輸,如今百姓自己殺了倭寇,你等還有何臉面在此耀武揚威?
竟還想給抗倭義士們安上“攻城”的罪名,豈不是無能狂怒?
馮勇乃是武將,論打仗他或許比文官強,若論起打嘴仗,十個他捆在一處也比不過文官。
更何況陳硯乃是在大梁最高學府進修一年之久的頂尖人才,馮勇自是被氣得拔刀對上陳硯。
“你膽敢羞辱我大梁上千將士?!”
那大刀反射著森森寒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架在陳硯脖子上。
陳老虎大驚,已要動手,卻被陳硯攔住。
站在城墻上的薛正下意識朝著陳硯等人的方向走了一步,瞧見陳硯的動作,便又停了步子,雙手抱胸,等著看戲。
果然,陳硯腳步未動,目光瞥了眼馮勇手里的刀,仰起頭,一身浩然正氣:“本官乃是陛下欽點的松奉同知,身穿陛下所賜麒麟服,看誰敢砍本官!”
此話一出,馮勇囂張的氣勢就頹了不少。
他本就是要嚇嚇眼前文弱的陳同知,誰料這竟是個不怕死的。
這位身上穿著的可是圣上所賜的麒麟服,雖并無什么實質的特權,然這就是陛下的恩賜,是陛下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