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下人還在忙進忙出,周既白早就被嚇傻了。
陳硯雙手緊握成拳,抬頭看向周夫人:“我不要。”
周夫人急了:“這是你爹留給你的,為何不要?”
“爹只是下了大獄,還能回來,為何要提前分家產?”
陳硯的聲音在屋中響起,將眾人的忙碌盡數壓下。
眾人皆是心頭一顫,扭頭看向陳硯。
周夫人呆愣片刻,用帕子捂著臉痛哭起來。
家里唯一有功名傍身的就是周榮,他被抓,家里只剩下孤兒寡母,如何撈得出他?
“娘,不試試又怎么知道?”
陳硯再次開口。
周既白迷茫的雙眼漸漸有了光亮,滿是希冀地看向陳硯:“要怎么試?”
“我要去一趟高家。”
陳硯背脊挺得筆直。
周既白立刻道:“我與你一同去!”
兩人就要往外走,周夫人卻讓下人堵住了門,又將他們給帶了回來。
此時,周夫人方才露出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一面來。
“你們爹說過,若高家有辦法,不用我們求上門,他們也會救。若高家沒辦法,你上門也沒用,還將最后一點情義給磨滅了。”
哪怕高家沒落,也不是他們這等新興之家能比。
往后陳硯和周既白遇到什么過不去的坎,找上高家,高家或許會念在周舉人的情義上伸手幫一把。
如今就要趁著消息還沒傳出去,先把書和銀子都分給陳硯,到時候族里那些人想要來占便宜,也搶不走什么。
至于田契地契,都是在縣衙有記載,只要周夫人和周既白不去更名,他們搶不走。
周夫人難得的強勢了一回,派人將東西搬上馬車,和陳硯一起送回陳家。
馬車進入陳家灣后,陳家灣的人就幫忙去田里找陳得壽和柳氏:“周家的馬車又來了,肯定是你們阿硯回來了。”
陳得壽和柳氏也不干活了,扛著鋤頭挑著擔子就往家里趕。
到自家院子時才發現周管家正讓人往底下搬大木箱子,陳硯站在周管家身邊。
大房的鄒氏和盧氏正在院子里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