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仿若生命的吶喊響徹半山腰,震得陳硯的耳膜“嗡嗡”響。
這一刻,陳硯便想,若此生不能還團建村村民一片青天,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他陳硯就不配為人!
“好,一個個找死是吧,本官就成全你們!”
劉僉事幾乎是咬牙切齒,轉頭對身后的下屬道:“將他們全部帶回按察使司,有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手下們此刻再不多言,齊聲應是,紛紛下馬朝著人群沖來。
那些百姓果然不反抗,任由按察使司的人將他們綁起來,可當那些人拽他們時他們卻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走。
陳硯看著他們綁到第八個人,終于繞過擋在他前面的村民,走到劉僉事面前,朗聲道:“劉僉事,我就在此地,要抓就來,何必攀扯不相干的人!”
劉僉事眼瞼抽搐一下,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兇狠:“既然你送上門,那本官就不客氣了。”
他親自翻身下馬,拿出馬鞭走到陳硯面前,正要將馬鞭綁在陳硯身上,就見陳硯反手將馬鞭抓住。
他看向陳硯,就見陳硯直直盯著他,眼瞳仿佛壓制著狂濤駭浪:“憑你還綁不了本官。”
劉僉事嗤笑一聲:“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他不屑地掃向那些朝著這邊涌過來的村民,嘲諷道:“以為這些村民能救你?除非你造反,你敢嗎?”
陳硯毫不退讓:“對付你,何須造反,今日你帶不走本官。”
此話說完,陳硯仿若想到什么,臉上露出一抹譏笑:“不止你,就算寧淮按察使親自過來,也帶不走本官。”
劉僉事被陳硯笑得心里發毛,他竟從這個文弱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徹骨的殺氣。
稍一恍惚,他便回過神,旋即就是惱羞成怒:“今日本官綁的就是你!”
他抽出馬鞭,再次往陳硯身上套,此次陳硯不再掙扎,而是靜靜站著,臉上的笑卻讓人毛骨悚然。
下一刻,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威嚴呼喊:“錦衣衛辦案,閑雜人等讓開!”
劉僉事下意識轉頭看去,就見五名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排成一縱隊,快步朝著這邊跑來。
怎么會有錦衣衛?!
劉僉事大驚之下,那隊錦衣衛已沖到陳硯與劉僉事身邊,站在最前面的錦衣衛大聲道:“北鎮撫司要審理松奉同知陳硯,誰敢阻攔,視為妨礙北鎮撫司辦案,一同捉拿!”
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竄上脊骨,他下意識看向陳硯,卻見陳硯臉上的笑容越發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