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白對著胡德運拱手,恭敬道:“懷遠一直與我說,若非胡老爺,寧王平叛必定死傷無數,胡老爺有勇有謀,且極有能耐,可惜時運不濟,才落得如此下場。”
被如此吹捧,胡德運不禁挺起胸膛。
“值此危難之際,我等老少皆無能為力,唯有仰仗胡老爺了。”
周既白朝著胡德運深深一拜,誠懇道:“懷遠深陷危急,還請胡老爺出手相救!既白在此,替懷遠謝胡老爺!”
瞧著周既白拜下去的身子,胡德運感動不已。
如今的他已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可這周既白如此敬重他,這一屋子老少病弱之人都仰仗于他,他如何能推辭?
更何況,他如今已與陳硯同乘一艘船,絕不可讓陳硯出事。
他連城門都敢開,連那北鎮撫司的詔獄都能來去自如,還有什么是他需畏懼的?
如此一想,他一掃頹勢,幾步上前扶起周既白,豪邁道:“既白不必多禮,值此危難之際,我豈可袖手旁觀?爾等放心,此事便交由我胡德運!”
楊夫子與劉子吟均松了口氣。
周既白感激不已,跑去陳硯的屋子一會兒,再回來,手里已經多了一個錢袋。
將其塞進胡德運的手上,對其道:“多帶些銀錢好辦事。”
胡德運隨手一捏,就能摸到幾個大銀錠子,當即與幾人告辭,在三人的期盼中抬腿走了出去。
見他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周既白嘀咕一句:“他該不會跑路吧?”
劉子吟驚詫地看向周既白,卻見周既白依舊一臉淳厚,心說,這位竟不是陳大人的親兄弟。
“他的親眷都在陳大人手上,他不會跑。”
周既白便松了口氣。
楊夫子疑惑:“他怎的突然被既白夸幾句,就答應去辦此事了?”
“他本就要做此事,只是抹不開臉面,學生給了他臺階,他順著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