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運幾乎是哀嚎出聲:“三刻鐘你寫完策論了?!”
周既白羞愧地低了頭:“與懷遠比我確實慢了不少,我必好好努力,爭取往后更快。”
胡德運本是側著身子睡,此時一個翻身仰躺在床上,手腕擱在額頭,無神地望著屋頂,心中生出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原來三刻鐘寫篇策論算慢的。
人與人果然是不同的。
胡德運想,等他回了松奉,見到自己那一天都寫不完一篇文章的逆子,必要狠狠揍一頓。
重重嘆口氣,胡德運爬起來,拿著周既白的策論細細看著,時不時指點,周既白認真聽完,又按著胡德運所講寫了一篇策論。
這一次只花了兩刻鐘。
對比第二篇策論,胡德運發覺自己所講的,周既白竟全然聽進去了,還加上了自己的理解。
雖累,胡德運卻對周既白生了愛才之心。
如此勤奮聰慧的學生,誰能不喜?
胡德運強忍著疲倦,與他一講便是一個時辰。
天色大亮后,楊夫子領著劉子吟做的早飯端了出來。
除了粥和烙的夾肉餅外,兩人竟還做了包子。
見到進屋的劉子吟,胡德運激動地將其拉到一旁,偷偷看了眼正在寫文章的周既白后,壓低聲音問他:“你怎能去做飯?”
劉子吟還未開口,先咳兩聲,喘了口粗氣才道:“東翁說了,他不養閑人。”
胡德運整個人蔫了。
這劉子吟自從詔獄出來,身子骨瞧著就不行了,竟也不能閑著,他若敢說一句累,怕是就得被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