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軒藏得再緊,那作畫技巧瞞不過我,就是那個陳硯的畫。”
要書香齋的掌柜為何如此清楚,自是因為書香齋買過陳硯的畫,也依靠這些畫賺了不少銀錢。
他以為那小廝是想將陳硯挖走,還好生吹噓了陳硯一頓。
一看這小廝就是大戶出來的,只要將陳硯挖走,往后墨竹軒也就不能壓在他們頭上。
反正他們書香齋只是平興縣的書肆,能保住平興縣這一畝三分地也就夠了。
與那外地的大書坊比起來,還是墨竹軒對他們的威脅最大。
何若水越發沉默了。
一個九歲幼童竟能將《論語》和《孟子》讀得如此通透,將來必能入朝堂,造福一方百姓。
要是真為他辦事,反倒是阻礙了陳硯的前程,也是朝堂的損失。
話又說回來,哪個士子不是恃才傲物?
年紀如此小,狂些也是理所當然,不是什么壞事。
何若水頗為欣慰。
待到歲考文章呈到他面前時,他頭一個就找出陳硯的答卷,細細看完,連聲稱贊:“不過幾個月,此子文章又有精進,實在難得。”
當即將陳硯點了第一名。
放榜日,整個府學的士子們都起得極早。
不過當他們前來時,就發現陳硯正裹著被子睡著榜下。
眾人驚呆了。
有認識陳硯的人拉起他,問道;“你就在此地睡的?不怕受風寒嗎?”
已是入了冬,寒氣迫人,怎能在外睡?
陳硯也是一臉無語。
就連院試放榜他都沒去守,如今不過一個小小的歲試,他竟就被夫子和周既白給逼得來榜下睡覺,好早些時候瞧見自己的排名。
心中如何想不打驚,面上卻頗為平靜道:“只有看到自己是第一名方才能安心回屋睡。”
眾士子:“……”
好想揍他怎么辦?
有人嗤笑一聲,道:“誰是頭名還不一定。”
陳硯瞥向說話的人,嗯,不認識。
他也就直接開口:“是誰也不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