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斗膽進言,還請陛下恕罪。”
永安帝也放下筷子,笑道:“朕恕你無罪,陳愛卿但說無妨。”
陳硯恭敬道:“想要國庫充盈,左不過開源節流。陛下貴為天子,吃食也不過四菜一湯,臣子們俸祿也是堪堪夠養家糊口,朝堂上下已是減無可減。”
永安帝頗為贊同地頷首。
自他登基以來,國庫始終空虛,他便盡力削減用度,就連后宮妃嬪的穿著用度也跟著削減,臣子更因發不出俸祿養不了家跑到宮門外痛哭。
正因如此窘迫,永安帝想動徐鴻漸都動不了。
畢竟這徐鴻漸是整個朝堂最會搞錢之人。
不過……
永安帝看向陳硯,示意他繼續。
陳硯繼續道:“微臣以為,節流一途走不通,唯有開源可解決困境。只要國庫每年進的銀子多了,陛下如今的困境就可迎刃而解。”
永安帝豎起眉頭,頗為不滿訓斥:“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郎,非得學那七老八十的人吞吞吐吐,哪里還有少年的朝氣。朕已恕你無罪,你盡管說便是,再像那些老滑頭般說一半藏一半,朕就要罰你了。”
這可是天子讓他陳硯說的。
陳硯心一橫,當即道:“臣自去了松奉,才知這時間竟有大把銀子往口袋里跑的生意。每逢十五,大大小小的貨船就在海灘堆滿了,貨物一車車往船上搬。”
話既已出口,陳硯索性當了回心直口快的愣頭青:“那狂風幫七千余人,每月十五去松奉海灘搶幾車貨物,就可在養活整個幫派民眾之余,幫主還能攢下六十萬兩紋銀,副幫主等人還未算。”
“這六十萬兩,對于那些走私貨船而言,不過九牛一毛。若這些銀子能入國庫,君父便不必再為銀錢為難,我大梁也能國富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