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今日必有一番動亂,這般快就開始了!
不過此事在盛嘉良看來,卻非陳硯之過。
這汪商端一上高臺,就以禮壓人,但凡陳硯思緒慢些,就要被其壓下去,被扣上不知禮數的帽子。
再搬出后面的祖制大山,可謂一出手就連著兩個殺招,且一個比一個狠,換成任何一個人,今日必死無疑。
如此看來,陳三元實在了得。
盛嘉良忍不住回過頭,仰視盤腿坐在高臺之上的陳硯。
寒風襲來,吹得陳硯帽子上的毛發飛舞,竟反襯得陳硯有種不動如山之感。
收回視線,盛嘉良心中便只有一個念頭:今日難熬了。
高臺之上,陳硯瞥過廬陽書院鬧事的士子們,將目光落在癱坐在地的汪商端。
一開場,汪商端就想置他于死地,若他不狠狠反擊,今日便盡是扣帽子之人,他還如何真正辯論開海?
至于廬陽書院那些士子,完全可以退學找別的書院,往后也不會受太大影響。
陳硯朗聲道:“請下一位上臺。”
他一開口,那些鬧騰的廬陽書院士子們竟安靜下來了,互相張望,自己卻不肯冒頭。
一老者冷哼一聲,道:“那就讓老夫來與陳三元辯論一番。”
眾人一看到那須發皆白,著一身布衣的老者時,不少士子又是大喜。
“是沈良墨沈老!”
名字一傳開,士子們又是一片嘩然。
這位沈老品行高潔,且在書畫一道造詣極深,他的字畫千金難求。
且他的不少學生官居要職,可謂極精通朝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