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笑道:“先去見見,也許這位張大人心胸廣闊,能與我攜手共同開海。”
胡德運心說您想得可真美啊。
將草帽戴上,胡德運正要離去,卻被陳硯喊住:“你這體型,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這草帽與布衣實在不搭,反倒惹眼。”
胡德運低頭看了眼被繃緊的布衣,便感嘆:“我整日吃苦受累,怎的就不瘦呢?”
陳硯誠懇道:“大抵是過勞胖,終究還是胡兄太艱辛了。”
胡德運深以為然,又覺自已的辛勞都被陳硯看在眼里,便喜滋滋地下了馬車。
待他鉆進人群里,剛剛停頓片刻的馬車再次動了起來。
有衙役開道,馬車很快到了衙門口,陳硯下了馬車后,張潤杰便已領著衙役們迎了上來,笑得極熱情。
陳硯笑臉相迎,二人說說笑笑著便到了后院。
待他們二人坐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飯菜。
張潤杰給陳硯斟酒,感慨道:“早聽聞三元公年少有為,今日得見,才知這傳言不虛啊!”
“哪里哪里,張大人才是能力卓絕,一個拍賣船引之策,就能以最小的代價開海,不僅讓商戶們賺到了銀子,還能為朝廷賺巨額銀子,助朝廷擺脫寅吃卯糧的危局,實在功不可沒啊!”
陳硯滿臉的欽佩,又靠近張潤杰,壓低聲音:“聽聞張大人只拍賣了一次船引,就將朝廷規定的三年三百萬兩給湊夠了?”
張潤杰笑著擺擺手:“朝廷既將如此重擔交托給本官,本官自是不能辜負了圣上,辜負了各位大人,想來陳大人也是如此。”
聞言,陳硯卻是一臉苦澀:“張大人不負圣恩,可本官……哎!”
張潤杰眸光微閃,臉上卻是依舊笑容滿面:“這還不到半年,陳大人有的是時間,切莫因著急而走了彎路。”
這個彎路自是指陳硯來錦州城。
得知陳硯來錦州見了八大家,張潤杰就知陳硯是來錦州拉攏商賈去松奉的。
三個開海口同時開放,張潤杰對另外兩人的開海之策自是了解的。
柯同光借助朝廷之力,耗費巨大,且風險極高,賺錢速度卻極慢,張潤杰并不在意。
陳硯的開海之策卻不同。
初次看到陳硯的“貿易島”之策,張潤杰就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