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心中很贊同。
果然還是望父成龍比自己奮斗更快。
周榮走后,陳硯和周既白繼續在府學讀書。
楊夫子發覺一件可怕的事——這兩學生更刻苦了。
這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府學對學生的約束并不嚴,教諭講學佛系,讀書全靠個人自覺。
但學生并不能真的混日子,因為府學有一個大殺器——歲考。
大梁朝的秀才分為不同等級,最高等級為廩膳生,可從朝廷領取廩米;第二等為增廣生,無廩米,卻可遞補廩生空缺;第三等為附學生員,可入官學,只能免除個人徭役,其余就沒什么特權了。
所有生員都需參加歲考,若歲考成績為甲等,就可往上升一級,廩生更是有可能被推薦去國子監。
若歲考成績為乙等,則既不升也不降。
若歲考成績為丙等,便要往下降一級,一旦降無可降,府學就會著令退學,甚至黜革功名。
因此每逢歲考,府學可謂人人自危。
往常成績好的此時也是繃緊了弦,指望能更上一層。
那些成績平平甚至成績差的,更是心驚肉跳,恨不得整夜不睡覺。
還有一些平日貪玩混日子的考生,此時就會往那些成績好的同窗面前湊。
比如陳硯所在號舍的魯策,已經連著幫陳硯買了三天的午飯,整日討好地圍著陳硯打轉。
同號舍的徐彰見狀,便嘲笑起魯策:“你若將這些心思都花在讀書上,也就不用擔心歲考。如今再討好陳硯也沒用,他便是院案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幫你通過歲試。”
“你怎知他不能?他可是大宗師親點的院試案首。”
魯策已經十七歲,其父是附近有名的大地主如今就指望魯策能考中舉人,為家里改換門庭。
可魯策不喜那些枯燥的四書五經,他更喜愛看各種話本。
若他爹答應,他更愿意去寫話本。
可惜,他若敢退學去寫話本,他爹定會將他的腿打斷。
他去年的歲考得了丙等,已經降為附學生員,今年歲考再得個丙等,他辛苦考來的功名就沒了。
如今他將希望寄托在陳硯身上。
陳硯能得大宗師欽點為院案首,定是對大宗師極為了解,所做文章也是被大宗師所喜。
而歲考又是由大宗師出題,那他必然是要討好陳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