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接過話頭:“送雞蛋能等,我陳氏一族的未來不能等,小子打攪了族長,實在是迫不得已,還望族長見諒。”
面對陳硯,族長就要重視許多,連說無妨,將父子二人帶進了自己屋子。
鄭氏才睡著,又被族長喊起來去倒水。
族長往火盆上放了一些秸稈,很快點燃了火,又往火上放了些砍好的木頭,火舌舔著木頭,將屋子里的寒氣驅散。
火光打在三人臉上,明明滅滅。
陳族長將蒼老的雙手放在火盆前烤著:“周老爺究竟犯了什么事?”
此時,陳得壽便不再開口。
陳硯道:“我也不知,只是昨兒遇上了高家的當家人高二公子,方才知道周老爺是被我牽連了。”
族長的心猛地一跳。
周老爺竟是被高家害了?
又迫不及待問道:“你怎么得罪高家了?”
陳硯道:“我中了秀才,他們覺得我將來必成大器,陳族會因我壯大,威脅高族在平興縣的地位,要將我扼殺,方才出此狠手。”
族長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越過陳硯看向陳得壽:“那高二公子真是這般說的?”
陳得壽毫不猶豫點頭:“昨兒個下大雪,高二公子坐著轎子攔住了阿硯和我,說平興縣是高家的根,什么臥榻之上不容他人酣睡,可惜了啊硯姓陳,要是姓高,阿硯必能平步青云。”
族長大怒:“這平興縣何時姓高了?就不許他族出能人了?!”
若是陳硯說這些話,族長還會將信將疑。畢竟聰明人嘛,知道怎么說對自己有利。
可陳得壽這個老實人說這話,族長那是極相信的。
陳得壽從小嘴巴就笨,肯定是說不出這么些話來。
那就只能是聽高二公子說的。
族里好不容易出了個陳硯,沒招誰惹誰,就是小小年紀中個秀才,竟就礙著高家的眼了,要對陳硯動手。
這是要把陳族徹底壓死?
陳硯嘆息道:“高家素來霸道,此前他們已經對我動了好幾回手,上次那些盜賊怕就是高家派來廢了我的。”
想到上回的事,陳得壽還是心有余悸:“高家就怕阿硯當大官,咱陳族出人頭地。”
原本還暴怒的族長此時卻平靜下來,還靜靜看向陳得壽:“這些話是不是阿硯教你說的?”
陳得壽心猛地一跳,趕忙擺手道:“沒有,都是我自個兒想的。”
來族長家的路上,陳硯確實教陳得壽這般說,還讓他練了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