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鎮江府本就在楊彰的管轄之下,這種事定然瞞不過他。
為了救周榮,他不得不與高家合作,即便真因此得罪楊彰,也是無奈。
陳硯終于明白何為四面楚歌,往后的科考之路必定更不好走。
待楊彰端起茶杯時,陳硯就知道自己該走了。
起身朝著楊彰行一學生禮,這才轉身退出去。
陳硯和楊夫子是坐牛車到府衙大牢門口接的姜氏和周既白。
姜氏和周既白被關多日,猛一見到陽光,竟覺得刺眼,趕忙去躲。
陳硯也就不耽擱,徑直將人帶走。
周家宅院早被霍霍沒了,宅院要好好收拾一番才能住,陳硯干脆將兩人帶回陳家。
柳氏一進屋就去看周既白的腿,腿已經好了,卻留下了不少疤,柳氏心疼得直抹淚。
那些人怎么忍心對個孩子下死手?
周既白便安慰道:“已經好了。”
他不說還好,這一開口,柳氏就哭成了淚人。
還是陳硯提起兩人沒吃沒喝,柳氏才抹干淚去了廚房。
等兩人各自用艾草泡了澡,換下臟衣服,又吃了頓熱乎飯,睡了一整晚,第二日兩人就好多了。
這時候周家已經收拾出來,陳硯將兩人送了回去。
當看到空空蕩蕩的屋子時,姜氏還退出去看了看,確定是自己家后,才感嘆:“這可真是家徒四壁了。”
就剩幾面墻了。
周既白慶幸:“還好書都送給阿硯了。”
不然也要被糟蹋了。
可惜他那些記錄陳硯話語的小冊子沒了,這叫他以后如何時常溫故知新?
陳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話多,你很快就能將那些丟失的冊子再記回來。”
周既白兩眼放光,已坐不住,當即就要陳硯拿來筆墨,將自己記得的一一默寫下來。
這其中就有陳硯在牢里與他說的那些話。
邊記,他也邊和陳硯說在牢里的事。
自陳硯送給他們錢后,周既白就按照陳硯的吩咐將獄卒們上上下下都打點了一番。
從那以后,他就沒再受刑,獄卒還請了大夫來給他治腿。
說起腿,周既白心有余悸:“大夫說幸虧治療得及時,否則我就要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