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雖通過周榮看了近一年邸報,也只是知曉一些國策,今兒推測一番各房派系,遠(yuǎn)遠(yuǎn)不及王申知曉的多。
更何況還有一些民生國策,陳硯也只知個大概,并不能深入了解,如今王申恰好能彌補他這短板。
陳硯、周既白、李景明、魯策和徐彰等都算王申的門生,又是從東陽府出來的,王申自是對他們與旁人不同,能講的也盡量掰碎了講給他們聽。
船上眾人如那海綿吸水一般,瘋狂吸收王申的教導(dǎo)。
王申起先講得興致很高,奈何他年紀(jì)也不小了,天天從早講到晚,精力不濟不說,嗓子也有些受不住,就想歇息,誰知陳硯根本不給他機會,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漸漸地,王申嗓子啞了,人也越發(fā)沒精神,就以此打發(fā)幾人。
誰料陳硯拿出一包胖大海,給他泡了水,還一副誠懇模樣道:“座師最近為我們實在太過辛勞,竟連嗓子都啞了,實在該好好歇歇。奈何我等家世寒微,不懂這些,若不請教座師,我等便再無人可問了?!?/p>
王申:“……”
合著就逮他一人糟踐?
陳硯又道:“若此次座師能入戶部,學(xué)生倒是有主意能讓座師更進一步?!?/p>
王申當(dāng)即精神抖擻,眼不花了喉嚨也不痛了,任由陳硯再說什么,他都仔細(xì)解答,恨不能將自己畢生于官場上的感悟都抖出來。
船到京城時,已是正月十八,王申先去了吏部。
陳硯和李景明等人在京中租了套小院,終于安頓下來。
院子是孟永長的娘親留下,一直空著,雖只是個一進的院子,里面家具等一應(yīng)俱全。
陳硯到京前,孟永長提早就讓人將屋子清理干凈,如今他們一行人拿著行李便可入住。
不到兩個月時間,眾人的變化可謂脫胎換骨。
以前幾人只能算書生,如今倒是對國策多有了解,對朝堂局勢也有了大致了解。
臨近春闈,京中熱鬧非凡,才子依舊是斗詩斗文,不過此間文氣遠(yuǎn)不是鎮(zhèn)江能比。
自古江南出才子,南方舉子一貫比北方士子才學(xué)更甚。
當(dāng)年朱元璋被南方舉子逼得弄出了南北榜,否則會試上盡是南方士子。
正因此,南方的解元風(fēng)頭十分強勁,到處都在傳其文章,更有人直接開盤口,押此界會元落入誰之手。
“那柯同光中會元的賠率是一比一,幾乎大家都認(rèn)定其就是會元了。”
魯策嘖嘖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