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府也有會館,按理說陳硯一行人入京后可直接前往會館居住。
不過以陳硯與高家的關系,以及高家最近頻頻小動作,陳硯便離鎮江會館遠遠的,自是不知此中詳情。
周既白板著臉道:“會試在即,你們卻還有閑情斗文,可見你們都是自認此番會試上榜無望,就想趁著考前揚名。”
此話一出,原本的笑聲戛然而止。
那些人的臉色猶如冬日里的陰天,毫無暖意。
有人忍不住嘲諷道:“你不也在此下注?可見你也自知自己上榜無望。”
周既白理直氣壯道:“我只是生員,不能參加會試,自是上榜無望。”
原本怒氣沖沖的舉子們瞬間揚眉吐氣,紛紛嘲笑起周既白。
連鄉試都沒中的小小生員,竟敢來嘲諷他們這些舉子,真是天大的笑話。
周既白還要再說,胳膊被人拽住,他回頭,瞧見陳硯便滿臉喜氣:“你也來掙錢了?”
陳硯“嗯”了聲,在眾舉子們的嘲笑聲中,將五百兩放到桌子上,淡淡對莊家道:“壓鎮江省東陽府平興縣陳硯。”
賭場再次為之一靜。
一名舉子嘲笑道:“你若是嫌錢多,不如給我,何必打水漂?”
周既白正要再開口,卻被陳硯攔住。
陳硯直視那名舉子,拱手問道:“不知兄臺姓甚名誰?”
那舉子也回了一禮,只是眼底的輕蔑未曾有絲毫收斂:“不才李秉。”
陳硯又問:“不知兄臺押的何人?”
“自是江啟解元柯同光。”
李秉頗為傲氣得直起身子,仿若押了柯同光便能讓他也多幾分榮光。
陳硯卻是收了禮,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棄:“竟連自己都不敢押,可見不止沒真才實學,還膽小如鼠,我實在不屑與你為伍。”
李秉大怒:“你不也是押的解元陳硯?豈不是你口中無才之人便是你自己?”
陳硯嗤笑一聲:“我就是陳硯。”
此話一出,場中一片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