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抬頭看向裴筠,笑道:“你等都低估了自己的實力,裴大人如今已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排在您前面的只有左右都御史,且左都御史是焦門中人,右都御史是劉門中人,雙方爭斗起來時,裴大人這都察院的第三方勢力就對戰(zhàn)局至關重要。”
裴筠苦笑:“可他們?nèi)缃駥ξ翌H多打壓。”
“一個非自己陣營,又無靠山,卻占據(jù)如此重要的位子,必然會成為他人的眼中釘。”
陳硯卻沒有裴筠那般憂心:“一旦他們無法將你擠下去,反過來你就成了他們爭相拉攏的對象。”
裴筠沉思起來。
此前的左都御史乃是徐鴻漸的得意門生,后來隨著徐鴻漸失勢也跟著倒臺,旋即換成了焦志行的人,而右都御史則被劉守仁的人占了。
裴筠的日子從左右逢源到如今戰(zhàn)戰(zhàn)兢兢,除了與陳硯有關外,還有一個就是上級的變動。
“本官又何嘗不愿坐穩(wěn)這左副都御史的位子,可上頭沒人,如履薄冰。”
裴筠搖頭苦笑。
陳硯笑道:“一位三品大員不夠分量,兩位聯(lián)手,總該有些分量了吧?”
他轉頭看向王申:“王大人乃是禮部右侍郎,排在禮部尚書胡益與左侍郎蔡有為之下。蔡有為明面上是劉門中人,若兩人聯(lián)手,焦志行唯有與王大人交好,才不至于對禮部毫無影響力。”
王申沉吟著道:“此次朝考,劉守仁和胡益并非一條心。”
“那就更有利于王大人在禮部立足。”
“你的意思,是讓我等倒向焦志行?”王申問道。
“不,我等要組成第四股勢力,獨立于三人之外的勢力。”
陳硯目光亮得驚人,讓王申和裴筠見之有一瞬的恍惚。
二人很快反應過來,笑著擺擺手:“兩名三品大員可不配當?shù)谒墓蓜萘Α!?/p>
京城三品官雖不算多,卻也有二十多人。
兩名三品官,能掀起什么風浪?
“在未壯大之前,我等可以隱藏起來,緩慢發(fā)展。”
陳硯目光在幾人臉上一一掃過,笑道:“與焦志行等人比起來,我等還年輕,這些年做些功績,十年后,兩位大人入閣拜相也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