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換了身常服趕到酒樓時,度云初已在雅間里坐著等候。
見他過來,度云初趕忙起身行禮,兩人一番寒暄后,陳硯笑道:“如今松奉實在太忙,下頭的人不會辦事,竟讓度公子等了一下午,實在未盡待客之道,本官自罰一杯,還望度公子原諒則個。”
說完就要去端桌子上的酒壺,度云初趕忙奪過酒壺,親手為陳硯斟了一杯,又給自已斟滿,笑著道:“陳大人公務繁忙,在下不敢打攪,索性也無事,便等了會兒。上回大人去錦州,在下臨時有事離開,這杯酒該罰在下才是。”
度云初雙手端著酒往陳硯面前推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再將酒杯放下,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陳硯并未動自已那杯酒,而是道:“事有緩急,大家都可理解。”
究竟哪件事可緩,哪件事要急,就有說道了。
度云初可不會傻傻地以為陳硯真就是諒解他。
他再次為自已斟滿一杯酒,朝著陳硯一舉,笑道:“那日終究是在下的不對,在下自罰三杯。”
陳硯并不阻攔,靜靜瞧著他將第二杯喝完,又倒滿酒后將第三杯一飲而盡,方才道:“本官不也因太忙未見度公子嗎?你我就相互抵消了,不需太過客套。”
度云初笑道:“陳大人豪爽,在下也就不客氣了。在下此次前來,是想與大人商議租貿易島鋪子一事。”
該低的頭已經低了,陳大人很忙,度云初就開門見山。
“度少想要租鋪子自是有的,只需五萬兩,就能租一年鋪子。不過位置最好的那些鋪子都已經被租走了,怕是要委屈度少了。”
陳硯說得極真誠。
此話卻讓度云初心一沉。
他一進入松奉,就瞧見不少眼熟的商賈,知道他們都是為了貿易島的鋪子而來。
手下人打聽了一圈,知道不少鋪子都被租出去了,且都是一年的租期。
陳大人此話,豈不是將他大隆錢莊與那些普通商賈放在一塊兒比較了?
當初陳硯親自找到他,整個貿易島的鋪子任他挑選,且能租十年,與此時的待遇是天壤之別。
恰好張大人提前拍賣船引,他便有意晾一晾陳大人,以此掌握更多主動權。
不料這陳大人直接放棄他,轉而招攬其他大大小小的商人。
以松奉吸納的商賈數量估算,陳大人手中至少有幾百萬兩銀子,已經不需要再找大隆錢莊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