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們吃喝玩樂,爭論不休之際,貢院里卻是忙碌不已。
考官們每日只睡兩個多時辰,忙得連水都不敢多喝,就怕需上茅房耽擱工夫。
若說士子們在號舍時受盡折磨,考官們在貢院里也是忙碌不堪。
一天看幾百篇文章,眾人都已有些麻木了。
看得多了,看什么文章都提不起興致。
《春秋》房的衛(wèi)攬春剛落了一張答卷,就聽隔壁傳來一陣陣驚呼,依稀能聽到“好文章”“解元”之類的詞。
隔壁便是《詩》一房,能引起如此大動靜,必是出了一篇極好的文章,方才讓整個房的考官們都沸騰起來。
還不待衛(wèi)攬春有何感想,又聽到一名官員的驚呼:“此次解元必出自我《禮》一房!”
旋即便是《禮》一房的歡聲笑語。
到了此時,若不是驚才絕艷之文章,必不會讓他們失態(tài)至此。
再看看被他落了滿地的答卷,衛(wèi)攬春不免心中一沉。
最近因看太多文章,他已記不清自己薦上去的那篇文章寫的什么,只記得文章引經據典,情真意切,寫得頗好。
可另外兩房的反應并不比他那晚小,怕不是也找到頂好的文章。
難道此次解元又要出自那兩房?
衛(wèi)攬春心中很是不甘。
因《春秋》難學,已逐漸勢微,長此以往,《春秋》怕是要沒落了。
……
王澤面前已有五份答卷,排在最中間的是《詩》和《禮》的卷子。
能如此擺在他面前的考卷,需先由一房的考官們全部舉薦給副考官,再由副考官薦卷給主考官。
也就是說,這五份卷子就是五房魁首。
而解元也在這五人中選出。
《詩》與《禮》兩房考官均是信心十足,仿佛料定解元非他們莫屬。
而《書》、《易》、《春秋》三房則是悄無聲息。
王澤當著眾人的面將五份答卷均是看了一遍,《詩》《禮》二房的文章確實不錯。
擇《詩》、《禮》為本經的士子極多,才子也是頻出,讓他意外的是《春秋》一房。
王澤又將《春秋》房那篇文章拿了起來。
文章引經據典,又精煉通達,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