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嗤笑一聲,眼中盡是鄙夷:“竟連楊詔元都不知,可笑!”
從莊家手中拿過憑證,拽著周既白就往外走。
留下滿臉茫然的眾舉子。
李秉游學時也拜訪過不少名家大儒,竟從未聽說過有一位叫楊詔元的高人。
一想到陳硯的姿態,李秉就懷疑起自己。
難不成真是他孤陋寡聞了?
走出賭場,周既白就疑惑問陳硯:“夫子很有名嗎?”
陳硯瞥了眼門口,壓低聲音道:“并無。”
周既白“啊?”一聲:“那你為何還拿夫子來震懾他們?”
瞧著陳硯剛剛的神情,他已經懷疑夫子對他隱瞞了真實身份。
“世上名師多了去了,誰能保證自己都知道?只要我等姿態夠高,他們就不會懷疑夫子乃是籍籍無名之輩,只會疑心自己見識淺短,這就叫炒作。”
前世的娛樂圈將這一招用得爐火純青。
多少明星買假粉絲,為的就是營造自己很火的假象,從而吸引真正的粉絲,成為流量,賺得盆滿缽滿。
不過論炒作,還是畢加索最厲害,直接成了大師,作品都是天價。
周既白沉思片刻,再抬頭,滿臉疑惑:“那你大可隨意說個名字,為何要將夫子的大名說出來?”
“夫子博古通今,又教導出兩名進士,如今教導你我二人也是盡心盡力,也該讓他揚名天下了。若我能中會試,你又連中解元、會試,夫子便可聲名遠播。”
陳硯一臉認真地為周既白畫餅。
周既白聽得胸口激蕩,目光灼灼盯著陳硯:“若我們沒中呢?”
陳硯幽幽嘆口氣:“那先生就只能淪為笑柄了。”
周既白倒抽口涼氣:“怎能如此冒險?!”
陳硯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好好努力,爭取中個解元吧。”
周既白整個人都緊繃起來,頓時覺得一塊巨石壓在肩頭。
思索片刻,周既白抬手拍拍陳硯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阿硯,此次你必要中會元才能收場了。”
陳硯想,這真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不只是夫子的名聲,還有他和既白壓下的一千兩銀子。
原本他只是想壓一百兩,誰成想為了掙點臉面,硬是把家底都搭進去了。
除了府衙的賞銀外,縣城也獎了一百兩,再加上爹娘給的,族里湊的,他一共也就六百多兩銀子。
去掉今日的五百兩和路上的花銷,他身上的銀子已經不多了。
若他無法中會元,怕是要流落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