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此次他的小兒子也參加了會試,必定出了大事。
待劉守仁看到墨卷與朱卷時,便是沉浸官場多年的劉守仁也慌了神,急切道:“焦閣老,此事我并不知情。”
焦志行道:“若我不信你,就不會深夜來此。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我需連夜進(jìn)宮面圣,你怕是要早做準(zhǔn)備。”
兩人雖是同盟,焦志行能在面圣前來知會他,已是冒了極大的風(fēng)險。
劉守仁感激道:“多謝焦閣老的知會,我必不敢耽擱閣老辦事。”
焦志行本該直接去宮里,為了提早知會劉守仁,已經(jīng)繞路耽誤了工夫,不敢久留,告辭后再次坐上馬車,徑直朝著宮中而去。
坐在馬車?yán)铮怪拘虚]上雙眼,心里卻在琢磨此事。
從剛剛劉守仁的反應(yīng)可看出他并不知情,究竟是有人為了攀附劉家而做出此事,還是有人借會試?yán)c劉守仁下馬?
今日若他將此事直接稟告給圣上,無論劉守仁下場如何,必會使他們的聯(lián)盟解散。
想要倒徐,他不可輕易失去劉守仁的支持,即便冒險也需提早和劉守仁打招呼,讓他早做準(zhǔn)備。
馬車一路到東華門,天色尚早,焦志行拿出令牌進(jìn)宮,將此事詳細(xì)稟告給永安帝。
永安帝端坐于西暖閣,靜靜對比墨卷與朱卷,目光最終落在墨卷上的姓名年齡上,卻是暗暗有些驚詫。
初看文章,他還以為能寫出如此文章的必定是歷經(jīng)風(fēng)帆的老者,不成想竟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
永安帝終于抬眸,看向垂手立在一旁,滿臉凝重的焦志行,終于開口:“焦閣老可看過這陳硯的其余文章?”
焦志行腰往下彎,語氣恭敬道:“臣初發(fā)覺此卷不同,就將這陳硯的文章盡數(shù)看過,又找來他鄉(xiāng)試文章對比過,此子乃是鎮(zhèn)江解元,會試文章比之鄉(xiāng)試又有極大的進(jìn)步,文章已有唐宋風(fēng)范。”
“如此說來,此文章出自這陳硯之手,朱卷乃是劉守仁仗勢為其子替換的?”
前一句語氣倒是平緩,到了后一句,語氣中已隱隱帶了殺氣。
焦志行恭敬道:“此事怕是還需審理方才知曉。”
永安帝靜靜看了焦志行片刻,方才緩緩道:“焦閣老與劉守仁倒是走得近,出了如此大事竟不先入宮,而是先趕去劉府,你們二人感情之深厚實在令人動容。”
焦志行后背一僵,腳底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