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永安帝入殿,百官叩首,禮畢后,永安帝的目光落在了最前排的徐鴻漸身上。
“來人,給徐愛卿賜座。”
徐鴻漸一如既往地要跪下謝恩,卻被永安帝給攔住。
徐鴻漸半邊屁股坐在凳子上,便仿若老僧入定。
早朝開始,官員們儀事便又如往常般爭論不休。
永安帝靜靜坐著,一個時辰都未發一言。
直到大臣們吵夠了,朝會要如往常般結束時,錦衣衛們卻當著眾大臣的面,將殿門關上了。
沉重的木板發出“吱吱呀呀”的哀嚎聲,把眾臣子驚得議論紛紛。
殿門關上,大殿內便暗了許多。
很快就有人提來一個個燈籠,將大殿照亮。
在一眾嘈雜聲中,永安帝對汪如海道“將松奉同知陳硯的絕筆給各位愛卿誦讀一番。”
一聽“絕筆”二字,大殿內眾人臉色各不相同。
王申更是急得額頭冒汗。
難不成陳硯已經……
思索間,汪如海已展信念起來。
汪如海的聲音并不尖細,聲音平緩,極溫和,可聽在大殿眾臣子耳中,卻猶如平地驚雷。
徐門眾官員均是臉色鐵青,更想到陛下關殿門,更是心驚肉跳。
至于焦門和劉門眾人,則都是震驚之余又不免生出喜意。
王申卻是心里堵得慌,仿若有些喘不過氣來。
猶記得初次見到陳硯時,他還是一孩童。
如今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卻要用命來揭露寧淮污穢。
若當初,他讓其落榜,或許今日他還是平興縣一讀書郎。
“然廟堂之上有如徐鴻漸等奸臣當道……”
此句一出,大殿嘩然,徐門眾人更是氣憤難忍。
待汪如海念完,徐鴻漸已顫顫巍巍站起身,緩緩跪下,啞著嗓子道“陛下,臣必不敢行如此有害朝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