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就知不可再繞彎子,干脆挑明:“你等以為本王想謀得黃奇志的資產(chǎn),按察使司才會將卷宗送往刑部?”
眾鹽商雖未開口,態(tài)度卻已十分明顯。
寧王忍著怒火道:“本王與你等乃是乘同一條船,怎會如此行事?此事實在是陰差陽錯。”
一名鹽商冷笑:“王爺莫要將我等當(dāng)三歲小兒哄騙,卷宗送到胡知府手里,勉強還可認(rèn)為他大意錯漏了,難不成連按察使司也錯漏了?”
“巧合多了,也就不是巧合了。”
“那陳硯四處抓人,人到他手里就不見了蹤跡,以王爺在整個寧淮的眼線,怎會抓不住他?”
寧王壓著怒火道:“陳硯此人身邊有錦衣衛(wèi)相護,極善躲藏,便是有小隊人馬找到他們,也都被錦衣衛(wèi)所殺。”
眾鹽商對此嗤之以鼻。
這寧淮早已被寧王經(jīng)營得密不透風(fēng),天子為了知曉寧淮之事,曾無數(shù)次派錦衣衛(wèi)潛入,可都被寧王給端了。
凡是在寧淮打探消息者,寧王都是秉承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宗旨,盡數(shù)將其與同伴斬殺。
如今寧王竟拿錦衣衛(wèi)來說事,誰能信他。
“王爺?shù)故悄茌p飄飄一句陰差陽錯,我等卻是性命堪憂。”
寧王只覺一口氣慪在胸口,讓他險些喘不過氣來。
如今他是黃泥粘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陳硯小兒既要捉拿私鹽,你等規(guī)矩賣官鹽,他也就無計可施了。”
寧王此話一出,那些鹽商有一瞬的靜默。
他們自是能想到此招,可賣私鹽要交鹽稅。
鹽稅并非小數(shù)目。
如今想要保命,也只能賣官鹽。
畢竟那陳硯神出鬼沒,已抓了四人了,除了黃奇志在按察使司管著,剩下三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看看從陳硯手里逃脫出來的黃奇志,就知剩下三人在陳硯手里是何等凄慘。
事可以暫時解決,鹽商們滿腔的怒火卻無處發(fā)泄。
原本躺著賺錢,如今還要分給朝廷一大筆,這無異于從他們身上割肉。
這滿腔的怒火自是要發(fā)泄,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謝先生。
若非謝先生出的計策,他們何至于被逼迫至此?
鹽商們滔天的怒火,讓得寧王怒而離場。
寧王敲開謝先生的房門,怒而沖進去,將劍往桌子上一拍,便怒道:“不過一群商賈,竟敢來找本王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