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冷的天,你就穿這么點,哪能不冷。”
盧氏可不信他這些,將他推到灶膛前,柳氏起身將凳子讓出來,二人合力就把陳硯給壓著坐下。
灶膛里的熱氣迎面襲來,讓陳硯打了個激靈。
“瞧瞧,都凍得打哆嗦了,還嘴硬。”
盧氏抓著陳硯的手伸到灶膛外頭,手心烤一會兒,就將他的手翻轉過來,又烤手背。
借著火光,陳硯看到盧氏的手背因蒼老而皺巴巴,青筋突起,倒是看得清楚。
許是干的重活太多,雙手的骨頭極硬,好在這些年沒再干重活,手心的老繭都沒了,肉便軟了些。
“阿奶和娘怎的不去吃飯?”
盧氏硬邦邦道:“都是大老爺們,還有一堆官,咱婦人湊那熱鬧干什么。”
柳氏揭開沉重的木鍋蓋,被壓制許久的熱氣終于得了自由,爭先恐后往半空飛。
隨之而來的,是柳氏帶了笑意的聲音:“你想吃你奶煮的糙米粥,你奶等不及要回來煮。”
“跟那么些當官的一塊兒吃飯,肯定吃不好,我這不是想著先回來煮粥,等你回來就能吃上。”
看著陳硯被火光映紅的臉,盧氏渾濁的雙眼早已濕潤:“這當官也沒什么好的,幾年都不能回來。”
陳硯摟住盧氏的肩膀,笑道:“阿奶若舍不得孫兒,就與孫兒一塊兒去松奉吧。”
又抬眼,看向柳氏:“娘和爹也一同跟我去,就住在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