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徐知,便是徐家在松奉的主事人。
能坐在此處的沒有傻子,眾人自是明白劉洋浦的用意,如今徐知將此事提出,他們也就樂得看熱鬧。
劉洋浦嗤笑道:“徐老爺好忍功啊,那陳硯將徐鴻漸拉下來,你竟還要為他掙業(yè)績,不知被發(fā)配去戍邊的徐大人作何感想。”
這無異于戳著徐知的鼻子罵了,徐知自是惱怒,冷笑:“我只知每年要給族里交銀子,這銀子少了,族老們會有異議,到時候換人也為可知。劉族為了保劉閣老,自是愿意讓利,就是不知其他人是不是也如劉老爺這般可以少給家族交銀子。”
此話如一根根的刺,扎進(jìn)在場眾人的心口。
族里想取代他們的人多得是,誰能意氣用事。
劉洋浦想讓他們?nèi)ブ幅i遠(yuǎn)開海,是為了讓梅鵬遠(yuǎn)掙業(yè)績,讓劉門獲取足夠的利益。
徐知也并非真的只為銀錢著想。
自徐鴻漸退下后,徐族便開始收斂自己的勢力,如今只在寧淮有足夠的勢力,一旦離開寧淮,他們就沒了話語權(quán)。因此,哪怕再厭惡陳硯,他們也更愿意在松奉開海。
因種種緣由,八大家的主事始終無法形成統(tǒng)一。
陳硯離松奉越近,他們吵得越兇。
“陳硯不收銀子,命又硬,我等根本拿他沒辦法。你們想靠他的開海之策賺銀錢,殊不知他盯上的,是我等口袋里的銀子。在座各位莫要忘了,咱們各家都有人在他手上吃了虧。”
劉洋浦雙眼微瞇,語氣頗為陰冷。
眾人紛紛色變。
劉洋浦繼續(xù)道:“如今他只是松奉知府就已如此不好對付,一旦開海立下大功,必要升官,到時我等更難對付他。諸位別忘了,這位今年只有十七歲,若讓他往后掌握大權(quán),幾十年之內(nèi),你我各家再無人能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