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硯得到旨意,翰林院眾人都頗為吃驚。
他們想過徐鴻漸回來后會對陳硯動手,沒想到下手這般狠。
堂堂三元公,就被這般輕易貶到地方上了。
若任一州之尊倒也罷了,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能自己做主辦事。
總所周知,副手是極難做的,不是在背鍋,就是在為背鍋做準備。
總結下來就是好事輪不上,背鍋之事逃不了。
若再遇上個不好說話的上峰,日子更是難熬。
衙房內不少人為陳硯鳴不平。
“陳修撰獻土芋有大功,怎可隨意外派?”
“以陳修撰之才,竟要在地方上屈居人下,實在羞辱,這官不當也罷!”
翰林們若被外派,心中不愿就會辭官歸鄉,游玩個幾年后再回來繼續當官,此乃傳統。
能讓他們上任的,高低得是個京官,品階不可太低。
陳硯倒是不計較。
他吃了多少苦才爬進官場,怎么能辭官?
再說這外派還是他去天子眼前求的。
不過眾翰林是為他抱不平,他自是要有回應:“無論中樞還是地方,都是為朝廷辦事,為百姓辦事。”
此言一出,就聽到一聲冷哼,陳硯一抬眼與彭逸春四目相對。
不等彭逸春開口,陳硯就問道:“彭修撰好似有想法?”
彭逸春掩去眼底的欣喜,拱手,頗為敷衍道:“此去路途遙遠,本官不過是好心想祝陳修撰一路順風。”
“多謝彭修撰好意,若日后彭修撰經過松奉府,本官必會盡地主之誼。”
陳硯笑得比彭逸春更和善,說出的話卻將彭逸春氣個半死。
除非是被外派到地方才會千里迢迢去沿海。
他是要在中樞一路升上去的,誰愿意去地方?
陳硯分明是在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