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陳硯開口,胡德運便先接了話:“副使大人親自來提人,必不會讓副使大人空手而歸。”
說完,扭頭就對陳硯道:“快些將人送過來。”
上峰發話,又是按察使司親自來要人,身為同知的陳硯并無權繼續扣留黃奇志。
他拱手半彎腰,恭敬道:“下官這就讓人去將黃奇志提來。”
按察使司眾人頗為驚詫。
他們按察使司的僉事劉柄與陳硯此人打過交道,被氣得中風了,官位丟了不說,到如今還下不了床。
得知是來找陳硯要人,他們按察使司眾人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就連副使大人都親自出馬。
而跟隨副使來此地的,全是按察使司最精通大梁律法,且能言善辯之人。
不成想陳硯竟連句辯駁都沒有就同意了,瞬間讓準備大干一場的按察使司眾人陷入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境地。
就連胡德運也不敢置信地看向陳硯,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么。
陳硯始終坦蕩,任由他們打量。
“如此甚好,本官在此等著便是。”
蔡副使瞥了陳硯一眼,心想這陳硯倒還識相。
胡德運笑道:“既如此,蔡大人便去府衙坐坐。”
蔡副使又是“嗯”了聲,仰著頭跟著胡德運不緊不慢踱步進府衙。
跟他一同前來的眾人也隨之入了府衙,那些府衙的官員也都跟著進去,只留陳硯與陸中幾人留在外頭。
“大人,真要將人交給他們?”
陸中有些急迫。
陳硯看著走向府衙的眾官吏,道:“律法如此,只得將人交出來。”
他一向都是用律法對付這些官員,今日反倒是被他們用律法給壓制了一回。
陸中心中雖有不甘,看陳硯都沒辦法,就知此事只能照辦。
“好,本官這就讓人去將黃奇志提過來。”
見他神情不對,陳硯笑了:“連副使都出面了,本官無論如何也要賣糖一個面子。本官親自去提人。”
陸中再難忍憤怒:“大人何必受他人羞辱!”
那副使擺明了就是特意來壓制陳大人,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分明沒將陳大人放在眼里,此時再將人送到他面前,他不會感念陳大人辦事牢靠,反倒認為陳大人是懼了他的勢。
陳硯不以為然:“黃奇志乃是要犯,不可出任何閃失,本官要親自將他交給按察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