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高氏一族的生存,必要將此事稟到那位丁憂的高大人面前。
陳硯本想去府城看看,盧氏卻死活不愿意。
盧氏出的最遠門也就是縣城,府城那般遠,她不敢去,更不敢自個兒帶著孩子去。
陳硯只能回家等候。
日子一天天過去,高家那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陳硯的心始終懸著。
他頭一次感覺到在這個時代權力的重要性。
沒有權,就沒有自保能力。
一個在莊戶人家看來是文曲星下凡的舉人老爺,輕易就能成為犧牲品。
可見所謂考上舉人后的躺平實在經不起風浪。
尤其是看到才雙十年華的周夫人鬢角已經泛白,他心頭更是思緒翻涌。
高家的消息還沒等來,卻等來了周氏族人。
周氏族人烏泱泱沖進老陳家的籬笆院子,竟將籬笆院占了一半。
他們把門一堵,一聲怒吼在院子里響起:“陳硯在哪兒?給我滾出來!”
鄒氏往窗外一看,瞧見烏泱泱的人,頓時被嚇得臉色慘白,趕忙又縮了回去。
陳硯出來時,一眼就看到領頭拄著拐杖的老頭。
“四叔公怎么來我們陳家了?”
領頭的四叔公拐杖往地上一戳,吹著胡須怒吼:“你姓陳,我姓周,誰是你四叔公?別亂攀關系。”
陳硯嗤笑一聲,再開口就問:“老頭,你帶著這么多人來我家做什么?”
那四叔公差點背過氣去,他身后的人立刻怒吼:“你竟然對四叔這般不敬,周榮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開口的叫周興,周榮的堂弟,身形魁梧,怒喝起來很唬人。
論打嘴皮子,陳硯可不怕:“周榮不會教我帶著一幫人去別人家惹事,你們已經混不下去落草為寇,要來我們家搶劫了?”
周家人驚得都懵了。
他們就是來要東西的,怎么在這小子嘴里就變成土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