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衙役再過來時(shí),終于看到辰字五號房的考生坐了起來。
衙役心下一喜。
他果然沒猜錯(cuò),這考生必定是……竟吃起餅子。
那餅子早被搜檢的衙役給掰碎成小塊,正好一口一塊,吃得那叫一個(gè)香。
衙役們有專門的吃飯時(shí)辰,如今還未到,即便看餓了,也只能忍著。
辰字五號房的考生吃完,喝了口水,又躺下了,翻個(gè)身,將屁股對上了衙役。
衙役:“……”
暖洋洋的陽光曬在身上,睡起來格外舒服。
陳硯這一覺一直睡到太陽下山。
此時(shí)已經(jīng)有不少人提早交卷,陳硯睡不著了,也是起來在號舍里伸懶腰,活動手腳。
一直等到收卷官親自前來,陳硯方才交卷,提著考籃離開。
當(dāng)著盯了他一整天的衙役的面,他鎮(zhèn)定自若地離開。
夜幕降臨,考生們盡數(shù)離開貢院,貢院里依舊是一片繁忙景象。
貢院附近的一間不起眼小院的后門被敲響,門從里面被打開,見到來人后側(cè)身人讓進(jìn)去,旋即迅速關(guān)上門。
衙役低著頭,跟隨小廝進(jìn)入一間屋子,里面的人正吃著晚飯。
衙役趕忙行禮,朗聲道:“見過通判大人。”
趙通判端著碗筷,狀似隨意問道:“辰字五號房的考生如何?”
那衙役神情猶疑:“他一直在睡覺。”
趙通判的手終于一頓,驚詫地抬起頭看向衙役:“睡覺?”
府試一天考一場,若提早寫完也可提早交卷離開,為何會在號舍睡覺?
那號舍是人睡覺的地兒?
衙役十分肯定道:“不到午時(shí)他就躺下睡覺,一直到第一場結(jié)束才離開,小的以為他是看了題目太難,干脆放棄。”
趙通判擺擺手,將衙役打發(fā)走后,里間走出一名身穿月白長衫的男子,緩緩坐到餐桌旁,端起手邊的杯子輕輕晃動。
趙通判臉上帶了一絲討好的笑:“二公子,那陳硯怕是知曉自己才疏學(xué)淺,放棄此次府試了。”
二公子眸子半瞇:“你可知他縣試總能在午時(shí)就交卷?”
“府試比縣試難許多,縱使有人提早交卷,也多是要到未時(shí)。”
趙通判心里覺得二公子太高看陳硯了。
不過一個(gè)黃口小兒,哪里有翻天的本領(lǐng)。
二公子手一頓,將杯子放下,這才道:“無論他是否答完,答卷也該毀了。”